“嗯。”杜劼立马换了副嘴脸，恢复往常的满脸和煦。
两人分开后，姜毓洲回想起刚刚杜劼的表情，越发觉得奇怪。杜劼一直以来都是温柔待人，跟他不能说最好起码也算要好，按理说怎么都不可能会用那么讨厌的目光看自己。
想起初识的时候，林一谦常常误会杜劼对自己有意思。可他心里很清楚，杜劼虽然跟他走得很近，但眼神里始终带有一份疏离，对他是绝对没有任何爱意和倾慕，所以才放心地和杜劼交朋友。
姜毓洲不记得平时哪得罪了他，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仔细想来，跟杜劼突然热络起来是在……林一谦出现之后！想到这，就不寒而栗。
缕了缕上学期杜劼所有跟林一谦有关系的事，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性骚扰事件林一谦刚好成为他唯一的目击证人。
说来那件事发生得也挺蹊跷，就算林一谦去作证之后，校方也从未透露过任何宋子宜的信息。真正把事件推上高潮的是那时论坛上的爆料帖。姜毓洲回家又把当初那篇帖子找出来，好好分析了一下。这位知情人士用的是小号，爆出来的截图里可以大概推算出时间，是杜劼回家那星期截的。那为什么当时不放出来，非要等事情已经解决后才拿出来呢？爆料人能明确说出宋子宜三年不到的时间交了几个男友，想来是她的同学。况且能翻看手机，得到这么重要的信息，一定是每天朝夕相处，对她生活十分了解的人。女生之间，能符合条件的人除了闺蜜，就是舍友！
那么问题来了，宋子宜的舍友为什么要找这些证据出来指证她。是正义感还是女生之间的勾心斗角，跟杜劼又是否有关系？
姜毓洲打算找个林一谦不在学校的日子，再去弄个清楚。
可这里的事情还没解决，那里徐秘书又找来了，他也知道拖延不了多久。
徐秘书毕恭毕敬地和人对话，又把手机递给他，道：“老先生有话跟您说。”
姜毓洲做了一个深呼吸，尽量使自己不那么紧张，接过道：“爷爷。”
电话那头姜致业爽朗地笑道：“我的乖孙子，徐秘书说你现在过得很好，爷爷很高兴。既然一切顺利，就早点过来爷爷身边。”
如果是两年前，姜毓洲肯定会毫不犹豫听话照做。可一旦尝过自由，了解过自己选择的感觉后，就不愿意再当提线木偶受人摆布。
姜毓洲捏着手机的骨节发白，沉声道：“爷爷，我不想去。我只想待在这里和妹妹小姑，安稳地过上一辈子。”
电话沉寂了几秒，姜致业冷笑一声，道：“别以为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想留在那，目的是另有其人吧。”
“是，我是为了他。”姜毓洲坦白道。
“你糊涂！给你安排了所有后路，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为了个情人，还是个男人，你对得起我，对得起自己吗？”老头威严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显然有些怒气。
“我遵从本心，只想简单过日子，对您的宏图伟业丝毫不感兴趣。您做什么我无权过问，但不想跟您同流合污。一切无愧于心，自然对得起自己。”
姜致业气到说不出话来，“两年不见，你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了。这脱缰的野马就是管教不够，你说呢？”
“既然是野马，就天生不适合管教。您何不放手，让大家都好过一点。”
“你是我的孙子，是天才！将来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乖乖听话，我都可以随你。但现在，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前途都毁在一个男人身上的。”
姜毓洲咬牙抗拒道：“总之我哪也不去，您做什么都没用。”
“果然分开太久，不做点什么，你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老头语带威胁。
“我……”姜毓洲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电话挂了。
徐秘书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您不该那样和老先生说话，最后吃苦的只会是你自己。”
姜毓洲扬起头，极力挂起一丝笑容，眼里充满无可奈何，“我只想为喜欢的人而努力。”
回家后提醒了姜景华，自己已经跟爷爷摊牌，要她带着姜曈多注意一点，自己这里会看好林一谦。爷爷无法入境，只要铁了心不走，就拿他没办法。
只是现在还有个大问题，徐秘书如果找上林一谦，他大不了坦白。万一徐秘书找到他的家人……
这是姜毓洲最不愿见到的局面，让人知道自己家庭如此复杂危险，天下应该没几个父母愿意接受这样的人，他不想让林一谦为难。
现在每天要装作如无其事和林一谦见面，到学校还要跟看不透猜不透的杜劼打交道，总之是一个头两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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