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洲抬起头，眼神焦虑回到林一谦身上，欲言又止。凝视眼前人几秒，才讷讷说了声“谢谢”。
电梯发出“叮”的开门声，林一谦被他一直盯着羞得不行。
“没什么的，你喜欢就好。”一口气说完迅速率先逃了进去，连摁23楼好几下。
姜毓洲后脚默默地跟上。
互相沉默了一会，电梯门开，林一谦尽量不被发现自己越来越紧张的事实，刻意放慢动作在前头开锁、进门开灯、拿拖鞋都做得十分谨慎小心。
姜毓洲还捧着那束黑玫瑰，像个小朋友乖乖地坐在沙发上，水汪汪的眼眸朝林一谦投去。
冬天都穿着厚外套，他又抱得那么宝贝，一下就让林一谦想到小时候绘画本上小熊维尼抱着心爱的蜜罐，简直一模一样，可爱死了。
原来这么大只的人，真要卖起萌来一点都不输给妹妹。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姜毓洲不明所以，坐着看他，挑起左边眉毛发出疑问。
林一谦憋回笑容，嘟了下嘴，知道自己失态。把他手中的花接过放在一边，“我把暖气打开了，你先把外套和包脱了吧。”说着往其他地方走去，“你等我一下。”
姜毓洲不知道他要给自己准备什么，所以只能先在这等着。一看到边上这束泛黑绒光的玫瑰，抚了一下花瓣，伸出去的手都变得更加温柔轻软起来。
他的心在冷藏室里放久了，被拿出来后就被泡在39°的水温里，被温暖包裹使人沉沦。
林一谦出来把姜毓洲叫到餐桌上坐着，又转身离开了。
没一会他把灯关了，端着一个小小的蛋糕出来，中间只插了一根蜡烛在燃烧着。
即使原先已经猜到，即使是意料之中，即使刚刚已经做好准备，但是当现实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心还是实实在在中了一箭，丘比特的箭。
林一谦把小蛋糕放在姜毓洲面前，抖了下肩看着他说：“em…虽然晚饭时候你吃过蛋糕了，但那个不做数的。看你你吃的也不多，我觉得你应该不爱吃甜的吧。所以这个也不一定要吃，生日嘛总要有个意思的。”他把蛋糕又往前推了一点，“喏，生日歌我不太会唱，所以我自作主张跳过这个环节，现在59分了，快许愿吧。”
姜毓洲眼里开始泛雾，让他有点分不清眼前现实。林一谦说的一切都那么自然，给人错觉就像他们俩已经在一起度过好多个生日，好多个年头。
双眼是看不清的情绪就这么望着林一谦，只有一瞬间的怔愣停滞。深呼吸一口气，心里许了个愿把蜡烛吹灭。
林一谦认真地说着祝福：“十八岁生日快乐。”
每一天每一年都要快乐。
“谢谢你，真的。”
“还有一个，这个给你。”林一谦又起身去卧室拿了明显包装成礼物的盒子，递给他，“生日礼物。”
姜毓洲接过这个大盒子，不算太沉，但心却铁沉千斤重。他没想到原来不仅有花和蛋糕，连礼物都一样不落准备好。“今天一晚上，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只能再说一句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被喜欢的人，认真放在心上是什么滋味。
林一谦被谢了这么多句，越发不好意思，“没什么的，说好给你过生日的，我们是朋友嘛。”
最后“朋友”这两个字，他说的很轻。明明自己不认同这个身份，不愿只当朋友，但又只能先披着这个身份。
从姜毓洲的反应看来，对自己做的事都是挺开心的，但他没忘记，今天的主要目的。攥紧的手心微微冒汗，话到嘴边还是要一定的勇气。明明之前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全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姜毓洲突然想到什么，到客厅去翻他包里的东西，林一谦跟到客厅去看。
“看你之前朋友圈发过想要这个，正好我有个朋友收了一个，就问了下他也愿意转让给我。”
是年代比较久远还限量的巴斯光年手办，还是全新未拆封。他确实非常想要，之前发过朋友圈说程诺有一个，整天让他眼馋。
“现在就可以不用羡慕程诺了。”因为身高差距，姜毓洲由上往下看着他说。
是家长给小朋友买了心仪已久的玩具，无处不在透着宠溺。
突然来的惊喜，还是忍不住嘟囔：“今天你生日，我也有礼物收。”
“那就情人节快乐吧。”
刚刚吹完蜡烛他们只开了餐厅灯，客厅相对来说还是有些昏暗的，姜毓洲的眼镜被桔黄色的灯光投射到反光，看起来亮晶晶的，透出的眼神温暖又诚恳。
他说的话像暧昧又不是暧昧，让人上头耐人寻味。林一谦有些难以置信，既然是情人节礼物，那他是不是也对自己有那么点意思，又怕会错意纯粹想太多。
姜毓洲把手边的花束一把拿了起来，“这个应该可以养几天的吧？”边说边摆弄着包装想拆开。“就这么包着会枯得很快，我把它拆开拿回去再插瓶子里多放几天。”他是真的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那个，我，我有话跟你说。”林一谦的准备值已经冲到百分之九十九，心跳的每下撞击都像要挣脱胸膛这座牢笼。
话已经到了嘴边，他就变成一个口吃。气血上涌头皮发热发麻，紧咬着后槽牙，又怕发出磨牙声，屏气敛息：“我对你，……总之你先听我说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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