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去后收到好多的人点赞评论问他这里是哪。他每个朋友圈的提示都点开看了，唯独他等的人迟迟没有表示。
饭后四人搓起了麻将，林一谦心不在焉出着牌给人放了好几局炮。赢钱的谢宇航笑得合不拢嘴，“说好我请你们玩，你这是变相跟我付费呀。”林一谦耸了耸肩“太直接，怕你不收。”
手边的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林一谦直觉认为这就是姜毓洲发来的，点开一看果然是。
未来男票：很好看。
林一谦心情大好，脸上比院子里的花还灿烂。他不知道姜毓洲的这句好看，说的是景还是人。反正在他心里已经默认说的是自己了。
下午几人出门到附近景区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厨房准备了烤全羊，谢宇航找来几瓶好酒作配。
夜晚的郊区寒气更甚，月亮也被冻得不见身影，依稀几颗星在树梢闪着清辉，偶尔远处传来几声犬吠。院落亭子里温暖的灯光下，酒已经空了两瓶，四个年轻人挨着碳火盆取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他们什么都说，从学校到恋爱到毕业后。
在室外坐久了，冷风吹来略带些生硬，像刀片刮脸似的疼。
林一谦不太会喝白酒，没几杯就有些上头迷糊了。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十分喜欢白酒，喜欢白酒喝时在舌尖绕上一圈，有甜有苦有芳香，像花儿一般在舌尖绽放，带来的感受是叠加的。入喉时带来的辛辣刺激味道绵延，犹如品尝世间百态。
他喜欢这种不舒服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
其他几人也皆是微醺，林一谦双手摊着，仰靠在椅背眯眼听着他们的胡聊八侃。让他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或许是安逸或者是快乐。总之现在此刻他很想分享给姜毓洲，手放在外套兜里握着手机半晌没拿出来。
他不知用什么身份什么由头从何说起。无奈地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看来得加快进程，给自己找个名分了。
一直坐到午夜碳火燃尽，几人才踉跄着互相搀扶回各自房间。
林一谦已经九分醉了，还不忘要和姜毓洲道晚安。迷迷糊糊点来置顶的对话框，胡乱按了一通发了出去。因为用的是九键，他现在看什么都觉得飘，没注意看自己发出去的不是晚安而是早安。
他们之间聊天虽不是每天，但每周总有三四天会互相问候互道晚安。一来二去林一谦也就习惯了，就算两人一天没说话也会发一句，姜毓洲同样会回他一句。
林一谦出神地看着对话，姜毓洲跟他说的上一句话还停留在下午的“很好看”，自己一个人躺在陌生的床上越发想他，点开收藏一遍遍听着那唯一一条语音。
11秒的语音，这两天他重复听的次数超过他网易云年度总结里最爱的任意一首。
林一谦觉得这么久了，连姜毓洲的一张照片都没有，想他的时候全靠回忆，而且居然都过了十几分钟还没回自己消息，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酒劲上来了，他直接打视频通话过去。
姜毓洲忙了一天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刚洗完澡出来，嘴里还含着牙膏泡沫。看到林一谦不合时宜地发来一句“早安”正想着要怎么回时，对方视频请求就弹了过来。
迅速漱口擦干净脸，照了好几遍镜子确认无误后才接通。
姜毓洲还没先开口，林一谦的声音带着醉意先传了过来“嗯？你接了？”
听起来似乎很惊讶自己会接通，姜毓洲回到房间拉开椅子坐下，“嗯我接了。”
手机画面里原本对着天花板的镜头转到林一谦的脸上，他看不清姜毓洲的脸。嘴里不满地嘟囔着：“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林一谦面色潮红，连带着漂亮的杏眼都是发红的，眼里带点潮意满是不解又渴求地望着屏幕。
姜毓洲开了书桌的台灯，白炽灯光从他的一侧打来，将他俊逸分明的面庞一分为二，明暗拼接。
林一谦在手机里一看到他的脸出现，时不时相黏的眼皮一下撑起。眼里闪着光芒，“我看到你啦！”像小孩求了很久的礼物终于得偿所愿。
姜毓洲皱着眉问他：“你喝醉了？”
林一谦垂着眼睑，不去看镜头，“嗯”了一声，又怕误会立刻抬起头解释道：“我哪也没去，已经回房间休息了。”
姜毓洲点点头，又问他“你…为什么打视频给我？”
林一谦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你从来不发照片，我想看你却看不到你。”
姜毓洲想着自己平时确实除了必要的证件照和参赛照片，几乎没拍过其他照片。正想告诉他，想看可以直接要的。那边林一谦又自顾自地说着：“我都会一直发照片让你看，你从来都不发照片让我看。小弟弟礼尚往来不懂么？”
姜毓洲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对了屏幕里委屈的林一谦安慰道：“知道啦，礼尚往来。你先睡吧，以后我会发的。”
得到承诺的林一谦，撅起嘴角180度转变上扬起来，满足地冲姜毓洲挥手“好，那晚安。”
姜毓洲语气温柔回他“晚安”，就挂了视频。放松地看着窗外静谧的夜晚，对他来说林一谦一个笑就能明媚整个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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