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冷宙吃过午饭,见他没什么胃口,肖长冰也没办法。好在下午拍摄内景,摄影棚里虽然闷热,总比外头太阳毒辣辣的晒到头上要好。
殷雪雪千应万承的对肖老板保证照顾好冷宙,肖长冰这才与董舜一起离开,准备晚上的宴会。
肖长冰是主办方的老熟人,历年都参加,今年也是过去应酬一番,顺便再给公司脸上贴点儿金。前半段他全程跑神,没听见主持人讲了什么,不过在介绍到他,镜头移过来的时候,给出公式化笑容。
唐成斯和他隔着几个座位,话不太好说。肖长冰侧眼看一看,发现他情绪尚可,大概还没见到仲祎,不至于发火。
而且他现在也算长大了,不像从前,喜怒必形于色。
一个多小时之后,活动结束,再就是更加私人化的自助晚宴时间。想走的都找借口走了,唐成斯本来也想溜,见他老子不怒自威地盯着他,立刻成怂包,乖乖去找肖长冰聊天。
“老肖不喝酒啊。”唐成斯随便拿了一杯。
“不喝了,家里狗狗不喜欢。”肖长冰看看四下,发现没人注意他,赶紧端起一杯柳橙汁,扯着唐成斯往露台上去。
有点儿丢人。
肖长冰其实不喜欢酒精味,但是应酬多了,这种场合不喝点含酒精的东西,居然会觉得不好意思。
“你家狗狗管真宽。”唐成斯抿了一口,“对了,查出来了。”
“啊?哦——那个账号?”
唐成斯点头,简单和肖长冰说了说。这次没有一本报告,因为查出来的东西很简单。
那个账号应该是注册之后没多久就被原主人弃用,调查出来的绑定身份信息在平台上还有一个活跃用户,主要关注区域也不是游戏或者明星,而是宠物频道和美妆频道。被盗账号在今年一月份之前基本都被平台拿来刷数据——很遭人诟病,但是一直这样,要不是不开放往期弹幕查阅权限,活跃度低的用户上线一定会发现自己在根本不看的直播间刷了一堆。
一月份之后,这个账号才变成“活跃”。
登录地址稳定是海城,偶尔几次出现在燕城。观看的直播和录播确实只有冷宙,发送弹幕和礼物也只在冷宙的直播间。
这人是瞄着冷宙去的。
肖长冰觉得很冤;他替冷宙觉得冤。
“他真没惹着谁。”
“他跟你说,你就信?”唐成斯嗤笑,“老唐,我都不想劝你,早晚让你跟我一样吃点儿亏,你才知道人世险恶。”
“我都活这么大了,我不知道人世险恶?”肖长冰反驳,“我信他。”
唐成斯见他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也很无奈,“行,你信他吧,你唐哥哥的家门和怀抱永远向你敞开,你要是哭肿了眼睛,我秘书还有一款特别好用的紧急消肿贴。”
“闭嘴啊。”
“我这是给你反向立flag!”
两人闲话一番,过会儿有人过来,说点生意场上的事情。唐成斯最近似乎真考虑拓展公司产品线,这会儿来的一个是做中草药的厂商。两人谈了一番产地和品质,又开始讲药性,肖长冰听得稀里糊涂,只听明白今年藏红花收购价格飙升,但看在质量高的份上,也算可以接受。没多久也有熟识的来和肖长冰攀谈,却都不提生意场上的事情。肖长冰看着对方,两人面面相觑的苦笑,这两位都是程序员发家,当了老板也没丢下本行,加上两家公司业务范围不同,竞争小,见了面互相吐槽手下实习生操作不当误删数据库的可能性更大点。
……看他那副盖不住的过劳死模样,还真有可能实习生删库跑了。
聊着聊着,唐成斯喝完酒,要再去拿。肖长冰劝他:“唐叔叔在呢,你别喝太多。”
“我爸才不管这个。”唐成斯说,“你赶紧把果汁喝完,咱们两个一块儿去。”
肖长冰无法,只得大口喝尽,预备自己从旁看住,不让他拿烈性酒。
晚宴场地靠内侧,仲祎在跟几个影视公司的人说话,文质彬彬,嘴角带笑;是一种看不出营业的营业表情。
见唐成斯进来,仲祎往这边偏了偏头,瞧一眼,又转回去。
唐成斯低声嘟哝:“恶心。”
肖长冰拍拍他手臂:“算了,唐叔叔在呢!”
唐成斯这才作罢。
肖长冰看到场地角落里站着几个陌生而年轻的人,多半是女孩子。想到今天慈善晚宴还邀请了很多明星,知道是拿钱塞给黄牛,让他们带进门的人,他感叹一声,回过头去找唐成斯。
唐成斯已经从侍应生端的托盘上拿酒了,细长水晶杯里盛着琥珀色液体。
“这…这个是仲老师要的……”女侍应生细声细气,为难地说。
唐成斯闻言,笑了笑:“仲祎就在那边,我给他送去就好了。”
那女侍应生还想说什么,唐成斯早就大步往肖长冰那头去。
显然,他根本不准备把酒给仲祎。
“我给他?做梦去吧。”唐成斯一口灌下去半杯,“嘿,就他长得好看是吧?特意给仲老师准备的呢!也不看看咱们老肖多漂亮,怎么就没人给你准备。”
肖长冰拍开他的手:“你别害我啊,让我们家小狗知道了,我可得倒霉。”
“怎么倒霉?”唐成斯舔了舔嘴唇,“谁负责采购的,这酒味儿有点儿串……”他伸手扶住肖长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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