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气堂堂贯斗牛,誓将直节报君仇’,‘臣子恨,何日灭!’”
“叹我不是男儿身,不能身披士甲,报效朝庭,夺回我大周的万里山河,佑我大周的千万子民。”
“愿我身为七尺男儿,从军报国,誓杀夷人,还我大周一片朗朗山河、太平盛世。”
虚空中传来一声好。
红漆木,淡黄鸳鸯帐的拔步床上,躺着的病美人睁开桃花凤眼,那一刹那,她的容貌从女子的温婉迤逦,转变为男儿的刚毅。
“这样就很好。”
“喜欢就好。”九嶷从病床上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入目所看到的地方,堆满了诗书,上面无不写着思国思民的诗句。
九嶷走到镜前,他身上还是原主那身女式衣服,披散着头发。
虽穿着女服,但镜中的人儿已变成另一副模样,不再有女子的愁苦面容。整个人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凌云壮志的豪迈感。
九嶷拿起梳妆台上一根样式简单质朴,没有丝毫妆饰的白玉簪子,把头发全部绾至头顶,用簪子固定好。
又从柜子里挑出一套合身的男装,从里到外妆扮一新。
原主常以男装示人,参与文人墨客的诗会集会,备有男人用的东西不奇怪。
一个俊郞公子就此诞生。
从此,秦淮河岸再没有沅湘姑娘、沅湘名伶、沅湘大家、沅湘大儒的存在。
他将是一代名将,活跃在这个动乱的年代,守护着大周,守护着万民。
门帘轻响,进来两个俏丽的丫鬟,手中拿着饭食。这是原主的两个贴身丫头,一个叫扬灵,一个叫素华。
当看见九嶷的瞬间,捂嘴轻呼:“姑娘,不,公子,你的样子怎么变化得这般大?都快瞧不出来是你了。”
不怪她们大惊小怪。实在是姑娘以前妆扮成男子,至少还能看出是女子的模样。九嶷这样,实在是从哪里都瞧不出,他跟一个姑娘有什么干系。而且,他还长高了。
九嶷对她们展示地转了一圈说:“我向太清大帝许愿,他准了我的男儿愿望。今后我将从军报国。你们俩有什么打算,一并说出来,我替你们安排好后再出发。”
这种说法,放在现实肯定会被人,当作妖怪烧死。在梦中,九嶷是梦主,由梦境规则自动帮他补全身份信息。认识原主的人,不会对此做出太大的反应。
“恭喜公子得偿所愿,一展宏图。”两人一同开口,向九嶷福身道贺。
她们自幼服侍姑娘,三人一向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姑娘想要报国的心愿,她们也是知晓的。如今,姑娘的愿望已经达成,她们俩若是跟着,只怕会拖累他。
两人想了片刻,扬灵先开口:“公子,我们哪里也不去,就替你守在这里,等你归来。若是哪一天,你许的愿失效了,这里也是你的家。”
素华慢后一步说:“扬灵姐姐说的是,我跟她就留在这里,替公子看着家。我们会些手艺,饿不着自己的。”
这是怕九嶷担忧她们的生活。
“让我想想。”九嶷翻查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三人自小一块长大,生活在这座带园林山水的大庄园里。
宅子的前主人是收养原主的前名伶所留。从原主的养母过世,这座宅子就留给了原主。
至于收入的来源,全靠着原主的才华支撑渡日。
在秦淮河岸,类似原主这样的才女名伶不下数百。而原主算得上是其中的姣姣者。
她年少成名,所写的诗文供无数的才人名人富商,争相传阅。她扮作男儿,与名儒爱国人士结交。从而又认识了不少的官场中人,了解到当下的社会环境。
在这安逸的偏南一隅,人们过得奢靡,过得醉生梦死。
而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战火满天,那里尸横遍野。
天子换了一任又一任,将军死去一个又死去一个。
大周的国土,越来越小,北方的夷人越来越蛮横。眼看国家支离破碎,万民哭嚎,原主再也坐不住了,她写诗写文想要唤醒沉醉的人,想要唤起他们的血性,为这个即将倾覆的国,多出一份力。
可是沉睡的人,怎么能叫醒呢!
国将不国,民将不民。大旱连年,饭都吃不上,哪里来的壮志心。
她的诗文,注定沦为故纸堆里的一张泛黄的纸,任后人翻阅。
她病了。
她的病无药可治。
生前留下的东西,无不是不值钱的爱国诗文。好在家底还算丰厚,那些富商公子,掷来的千金,都锁在仓库里发霉。
九嶷翻完原主的一生记忆,做出决定,“这宅子,只有你们两人,怕是守不住。我打算把其它几位姐妹接过来与你们同住。”
北方的失利消息接连不断传回南边,不知道哪天,连南边也不安全了,她们这些人处在一块,彼此间有个照应。
扬灵与素华点头应下。
“我现在写帖子,你们去请。来即可,不来不作强求。”九嶷从内室出来,步入外间书案旁,拿起梅花香味的花笺[jiān] 纸,铺开书写。
他这一写,恐怕得费小半个时辰。现又是秋日,天气怪冷的。端来的饭菜,不及吃,一会儿就要凉。
素华提醒,“公子,先用了饭罢。稍后再写。”
“不妨事。我先写,你们先吃。”九嶷提笔仿着原主的笔迹,书写了二十张请帖。
原主交友广阔,颇有许多合得来的姐妹们,吟诵诗词,寄情山水。她的这些姐妹们,有的出嫁,作了妾。有的出嫁,作了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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