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魏林拿着手机出来滑帖子,“不是副主席,他辞了。”
“啊?”
程江阮哭笑不得:“那好吧,管他的吧。”
魏林低喃了句怪人,然后又开始看吧里的帖子,典礼快要开始了,旁边坐的人一直挤程江阮,魏林又在旁边专心地看帖,被挤烦了,转过去对着那人吼:“你挤个毛线啊!”
正好室内渐渐安静了下来,他这一声吼得突兀,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有好几坨的人听到了,魏林吼完人之后就不管不顾地继续看手机了,而程江阮刚好抬起头来,大家就把目光聚在了他身上。
程江阮:......
“你还在看吗?”
别人的视线简直要比太阳还毒,程江阮只好装作无事发生,跟魏林搭话。
“嗯,我看看这个人。”
“就是那个副会长?”
“是前副会长。”
“好吧,前副会长,你为什么要看他啊?他很了不起吗?”
“不是了不起,”魏林从包里摸出眼镜戴上,往四处看,像在找什么人一样,“程江阮,你进校之前不会了解一下学校之类的吗?”
“我了解过了啊!”
魏林的语气说起来好像那个人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样,程江阮之前只是了解了一下校史和历届优秀毕业生什么的,名字都记不住了,但贴吧这个地方他还真的没有进去过。
“问题是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嘛。”
“就是这个,”魏林将手机屏幕怼到他脸上:“这个人,裴良,前学生会副会长,贴吧首页里好多关于他的帖子。”
程江阮一看就被惊到,他把魏林的手机推开,气道:“你给我看背影能看出什么来!”
魏林说:“你往前看,他在主席台边上,穿白色衣服的那个。”
程江阮看过去,裴良刚好转过来,面向观众台,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他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人T恤旧了,上面的字母都有点看不清楚。
然后是他的手臂。被短袖包裹着的肌肉线条,从头到脚,全部都是漂亮而匀称的,像尊完美的工艺品。
那张脸什么样,好像都不重要了。
程江阮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关于他的性向。
他的性取向为男,但在没有见到裴良之前,那个幻想的对象一直是模糊的。
在遇到裴良的那一刻,他就像坠入陷阱,心跳剧烈,呼吸不止,还有一丝莫名的疼痛。
《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里有一句话“任何一种环境或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程江阮没有用到很长的消化时间,就清楚地明白,在当时当刻,那令他不适的奇怪感觉,除别惊慌和心动,还有什么。
——那是刹那间,想要拥有这个男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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