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烈日似火,大地像个蒸笼,把本就烦闷的心烤的更加焦灼,宛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江岸浑身大汗,坐在篮球场的木椅上灌冰水。
两个攥着纸巾和冰水的女孩急忙忙走过来,忸怩站在江岸面前,紧张到舌头打结:“江……江岸同学,那个……给你水,还有纸巾……还,还有……”葱白的手指捏着信封的一角把它从衣服口袋里往外抽。
“谢了,不过我这有水。”江岸礼貌笑了下,起身想走。
另一个女孩拦住他,气势汹汹:“诶你别走,思思有话跟你说。”
江岸脚是停了,汗没停,拉起队服擦了擦脸,露出一片腹肌。女孩的脸腾一下红的像个苹果,目光更低,拿出信封直接塞到江岸手里,“江……江岸!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这表白够洪亮,吸引了不少目光,篮球队的队员勾肩搭背过来,纷纷起哄:“行啊江岸,校草就是校草,这么热的天还有漂亮妹妹在这守着送水、表白。”
“滚滚滚,别起哄。”江岸把信拿过来,迅速打开看了眼,然后佯怒着弹了下女孩的脑门,“原来是真心话大冒险,哥差点被骗了。这大热天的,赶紧回家吧。”
女孩先是一愣,很快明白江岸是顾及她的面子才这么说,眼圈一下就红了,点点头拉着同伴的手跑走了。
江岸的笑凝固在脸上,手里还拿着女孩的情书,眼神里的情绪复杂,像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让他十分伤脑筋。
“我记得以前你对这种表白理都不理。”李文秉和同伴一碰拳,下场坐在江岸身边,“和小飞飞分手以后转性了?怀柔政策?”
“找抽啊你。”
“切,不是怀柔政策是什么?”
“我们没分手。”江岸扬起一道眉毛,抬头看了一眼岑飞办公室的窗户,以前午休的时候他总会站在那里看他打球。看不清他的表情,可能他看到自己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只是被看着,江岸就觉得像是灌了一整箱红牛似的,兴奋的急于表现自己。
青春懵懂的那点虚荣心,毫无收敛的加注在江岸的喜欢里。
“行吧,再打会?”李文秉指指球场,“明天放假,就不好攒人打球了。”
江岸早早没了兴致,“不打了,明天还得出远门,回去收拾行李了。”
“喂!”李文秉话音还没飘出去,江岸大长腿已经走到篮球场大门,“你明去哪啊?”
办公室里。
岑飞正在翻高一二班的期末考试的数学试卷,明明在找江岸的,可翻来翻去怎么也找不着。脑子里都是刚才女孩给江岸送信的场景,真是想夸一句:这哪里是拒绝?!分明是欲擒故纵!欲擒故纵!
拒绝就应该不给她任何希望,把信扔进垃圾桶,拒绝她送的一切礼物,像他对江岸做的那样。
岑飞自认为做得很好,至于偷看江岸打篮球,急切的想知道他的期末考试成绩只是小小的意外。
江岸的名字终于出现在一摞试卷中,满分?!
岑飞大吃一惊,像个稻草人一样驾着胳膊举着试卷站在原地,风从窗户吹过来,吹乱了桌上的纸张才让他回过神。他不可置信的用眼神又批改了一次江岸的试卷,真是全对!而且后面的大题解答的思路清晰、逻辑严谨!
惊讶而瞪得圆圆的眼睛渐渐弯成了月亮,心里却像有小虫子细细密密钻咬似的难熬,他想开心的大笑又怕这份应当扼杀的喜欢再被提起。他的眼神暗淡了几分,将试卷码整齐放回沈林桌上。
“看来小朋友已经恢复精神了,挺好,挺好。”
暑假如期而至,岑飞同去年一样,被安排到西北小乡村短期支教两个月。
而同样到了小乡村的还有江岸,只不过他的小乡村在南方,随着一张抽象派风格的地图,江岸从镇西找到镇东,又从四合院寻到小阁楼。
这一路寻来泥泞不堪、污水横流,江岸设想了千千万万种鬼屋模样的房子。可到了路尽头,月光洒在看门小黄狗的背脊上,洒在通往二层阁楼的木质台阶上,还有稀稀落落的几点月光去点缀开满茉莉花的小院子。
花香飘进江岸的心里,好像一并扫去了一天的疲累。
若不是小阁楼的主人下楼时踩出吱吱呀呀的木料松动声,江岸真是要把这比作仙境。
“你好,请问你找谁?”
江岸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口小白牙来晒月光,“阿姨您好,我是岑飞的男朋友,我叫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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