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杨气喘吁吁的站在江涯家门前，从口袋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
进到客厅没见到人，柳慕杨叫了声：“江涯？”
沙沙的水声伴随着物体落地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柳慕杨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江涯正弯着腰想拿起掉在地上正在喷水的花洒。他的身子全湿了，水渍在他的脸上颈肩留下一道道水痕。
柳慕杨扔下手里的袋子，快步过去把江涯扶到浴缸沿上坐好，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盯着江涯：“我的笨媳妇，怎么能用清水洗创口呢，会感染的。”
江涯偏着头不理他。
柳慕杨也不恼，挂好花洒，在肩膀上搭了条浴巾，横抱起江涯朝卧室走。
“放下我。”江涯的声音冷的想被放进冰箱冻过似的，“不用你管。”
“媳妇，乖，别乱动。脚是舞者的全部，舞蹈是你的全部，而你！是老公的全部！你说我怎么能不管你？”
江涯垂下目光，柳慕杨的情话总是挂在嘴边，说什么全部，究竟谁能成为谁的全部。
柳慕杨将江涯放到床上，低着头对他暧昧一笑，手指从江涯湿答答的衬衫下方探入，在他的腰线上胡乱捏了一把。
“你别……”
没等江涯推拒着他的手用上力，柳慕杨已经脱了江涯的上衣，又去松开他的皮带，坏笑道：“我就喜欢听你说你别，别了半天，又别不出什么。”
江涯的身体纤细却很结实，肌肉的线条柔韧流畅。江涯扭着身子向床中央爬，想去拉被子遮住自己，却被柳慕杨握住脚腕拖回床沿边。
柳慕杨的声音低哑，从嘴里一字一顿往外蹦字：“别、乱、动。”手下用力，压住江涯的腿，“媳妇要是扭过去让我看到你的小屁股，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来。”
收到柳慕杨威胁的江涯只觉得脸上都在发烧，收回推拒着柳慕杨的胳膊，挡在自己的脸上，“无赖。”
躺在雪白床单上的诱人躯体笼罩上一层暧昧的绯红，柳慕杨喉结艰难的上下鼓动着，苦守住最后一丝理智抄起手边的浴巾扔到江涯胸前，“你，你……擦擦身子，我去拿纱布……”
妈的！*！媳妇有伤！克制住啊小兄弟！
柳慕杨仓皇逃回浴室，掬着冷水泼了几把脸，心里和身体的温度降了几分，才捡起地上的药袋。里面放着他从家里拿来的生理盐水、碘伏和纱布。
再回到卧室时，江涯已经在床上正襟危坐。
柳慕杨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穿衣服的速度真他妈的快……
小东西听到他走过来的声音，腰板挺得更直，隐藏不住的害羞全表露在绯红的双颊上。
柳慕杨像是初春的第一缕微风，而江涯则是厚雪之下的梅花，不惧严寒，傲然独芳，却只为拂过枝桠的暖意情不自禁。
柳慕杨单膝跪在地上，抬起江涯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我先给你冲洗伤口，然后上碘伏消毒，有点疼，你忍一忍。”
“我不怕痛。”
柳慕杨苦笑，温和的口吻下透露一丝怒意：“我都忘了，你是最能忍的。”
“什么？”
“没事，我说，我媳妇真厉害。”说完这句话，两人都沉默了。
柳慕杨急转直下的态度，让江涯回想起某一次他们的争吵，起因是高二的暑假江涯接了一个去外省山村演出的兼职，没有告诉柳慕杨。还在演出中不慎从简陋的舞台上摔下来，摔伤了膝盖。
山村信号不好，当他在医院打开手机时才发现，收件箱已经被柳慕杨的短信填的满满的，微信和未接来电提醒也是一条挤着一条。
他一直给柳慕杨打电话，却始终不通，直到那天晚上，柳慕杨赫然站在他的病房门口。
认识柳慕十四年，他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柳慕杨全身都湿透了，鞋和裤管被淤泥侵占的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柳慕杨浑身颤抖的怒瞪着江涯的眼睛，拳头攥紧，指甲几乎陷进肉里。紧绷的神经在江涯开口叫了声“柳慕杨”之后，彻底断裂崩塌，像个破旧失灵的提线木偶，用仅剩的一根丝线支撑他走到江涯眼前。
他把两只手撑在江涯的头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涯，发出低吼：“疼不疼！我他妈问你知不知道疼！”
膝盖的伤不及江涯心疼的万分之一，他轻抚柳慕杨的脸颊，坚定道：“不疼。”
柳慕杨像是嘲笑自己一般，忍着鼻腔的酸涩，轻描淡写一句：“你真厉害。”
之后两人陷入了长达三个月的冷战，直到江岸忍不住告诉江涯，“柳慕杨的父母在你出去演出的那两周离婚了，原因是柳慕杨的爸爸出轨了公司的秘书。柳慕杨揍了他爸之后，从家里跑出来。来找你，可是却听到你受伤的消息。”
想到这里，江涯坐不住了，屁股沿着床边往下滑。
柳慕杨注意力全在江涯受伤的脚上，余光看到他身子下移，惊讶的同时下意识抬手去搂他的腰，“诶？别乱动。”
江涯身子前倾，慢慢地，把头靠在了柳慕杨的肩膀上。
这突如其来的撒娇，撩拨得柳慕杨心里又软又甜，偏头亲了亲江涯的耳廓，“怎么了，媳妇？我动作太大，弄痛你了？”
江涯摇了摇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抿抿嘴唇，问道：“柳慕杨，你为什么退学？”
柳慕杨愣了愣，他想不到江涯会主动问他退学的原因。江涯永远像一只骄傲的狮子，不用放低姿态，柳慕杨就会膜拜似的把他想要的、想知道的一切供奉在他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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