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阵,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按了向下的按钮。“傻子。”
秦淮看着他在电梯门里的倒影:“你刚才也没发现吧。”
陈可南不说话,手抄在口袋里,端详着旁边的垃圾桶。
秦淮嗤笑一声:“大傻子。”
两人走到地铁站,陈可南以为秦淮只是闹脾气,没想到他真铁了心不回去。两人没好好说上两句,秦淮就翻了脸,一屁丨股坐在地铁站的台阶上,一点不管冷风对着他直灌。
“行。你要跟就跟着吧。”
陈可南只顾往前走,穿过街口,上了桥,经过长长的胜口路。路灯的光线从高处洒下来,使眼前空无一人的蜜色世界透露出沙漠般的荒凉。
陈可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落在十几步开外,慢慢地走着,一看见他回头,立刻站住了,左环右顾,两只手揣在口袋里,不停地低下头,用鼻尖去够围巾,似乎想把它拉上来盖住鼻子。影子在马路上投得很长,像一只巨大的正在啄食的鹅。
陈可南无声地叹了口气。半空里腾起一团白雾,立刻被风丝丝缕缕地扯碎了。隔着雾气,秦淮似乎望了他一眼,又别开去,踢着从路边绿化带里冒出头的野草。过了几分钟,他似乎是觉得索然无味了,就背过身子,望着马路上风驰电掣的汽车。一声声拖得极长,像极了什么动物的嚎叫。
“你真不回家?”陈可南听到自己的声音被风扭曲得奇怪。
秦淮对着马路不吭声,吸了吸鼻子。
陈可南掏出打火机,在大风里折腾了将近半分钟,终于点燃了一支烟。烟雾像女人纤细的手指,从他头发间穿过。
“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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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了,谁能想到陈小南是广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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