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皱眉，看着陈苒真诚的眼睛，淡淡地回答道：“他不是像，他本身就是。”
陈苒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忙问：“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眼睛是不一样的。”江煜的声音很平淡，像一杯白开水。
陈苒却跟上去，好奇道：“那你觉得，我像吗？”
江煜瞥了他一眼，说：“不要无端端地怀疑自己的性取向，青少年还没形成稳定的人格……”
“能不能不说教？”陈苒受不了地叫起来，又说，“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有些男人会喜欢男人？”
江煜的眉心拧起来，看了陈苒好一会儿，而后说：“有的人是天生如此，有的人是因为在没有形成稳定人格的时候，被不必要的好奇心所误导或者其他诱因而导致的。”
他说这话时的语重心长让陈苒莫名的不自在，他哂笑道：“放心，我才不会看一部同志电影就变成同性恋的，这也不是我看的第一部同志电影了。那种尺度，算什么！”
闻言江煜的五官发生了非常微妙的变化，陈苒分辨不出来，觉得他是微笑，却无法在他的脸上找到更多的细节。
陈苒的脸色青了青，用更加肯定的语调说：“我待会儿就回去看成人频道！”
这天晚上回到酒店，陈苒果然被梅琳骂了一通。在梅琳离开房间以后，他打开了电视，如和江煜所说的一样，把电视调到成人频道。
明明第二天有非常重要的活动，他却一分钟都没有睡着。原因不是因为电影里的内容多么让他激情澎湃，恰恰相反，电影还没有结束，高潮已经过去，他用发凉的手拿起遥控器，按了关闭。
在漆黑不见五指的房间里，陈苒靠在沙发上，咬着冻得跟冰块似的指尖，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他忐忑地把手摸向****，又很快拿开。一定是这两天太累了，陈苒心想，这样的论断更像是一种自我安慰。
不用冯柳媛来找自己，陈苒一看到外头的天空出现一点点的亮光，便从床上爬起来，冲了个澡。等到浴室里的水汽渐渐地散去，他盯着镜子里挂着两个黑眼圈的自己，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敲响了。
明明距离工作时间还很早，陈苒满腹狐疑地开门，劈头便被丢进来几张传真纸和一本杂志砸中脸。他被砸得莫名其妙，收拾起来，只见梅琳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你可真够可以的！喝两杯，喝到人家家里去了？！”梅琳一走进房间就打开了陈苒的电脑。
陈苒的心头蒙上了不好的预感，急忙翻看手上的杂志和那几张报纸传真，遂即预感成为了现实。
《陈苒东京之旅与神秘男子会面》
《金像影帝湿身东京街头》
《蜜恋二十四小时，陈苒恋人身份扑朔迷离》
……
“操！”一大早看到这种没品媒体的乌龙新闻，陈苒恼火地把手里的东西全甩到桌上。
梅琳冷笑道：“你还是说实话吧，是不是认识？”
陈苒张了张嘴巴，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梅琳指着桌上的杂志，“照片清清楚楚，你扑人怀里去的！陈苒，是你说你哥的电影首映，你要来站台的，不然你早在拍董导的新戏了！没搞错吧？你给我弄出这种东西？现在网上传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你说怎么办？你怎么和那些黑你的人说？还有你的影迷。该死！你看看官方论坛，质问你性取向的帖子火到什么地步了？”
陈苒当时只是毫不在乎自己喝得烂醉的丑态被那名娱记拍到，后来居然忘记了还有这件事情。那娱记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跟踪到了江煜的公寓楼下！陈苒白着脸，问：“杂志社和报社就这么发稿了？连问都没问？”
“问了我能说什么？”梅琳冷声反问，“别说他们，我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呢！怎么没问？打电话问你是真是假的时候，你的手机早死了！你看看怎么办吧，怎么交代？”
陈苒紧抿着嘴唇，没吭声。
“你昨天上哪里去了？”梅琳看他这样，不由得怀疑道，“我的天，你该不会是……”
没等她继续查问，陈苒拿上外套，往外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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