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是。
咲耶只是平静的接过，平静地擦拭完，再平静地还给他，即使还的是一张沾满泥土的帕子也不见她脸上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情。
从某种程度上，少了不少乐趣。但从某种程度来说，乐趣又多了不少。
如此想着，蓝染含笑接过了对方还回来的手帕，看也不看便塞进了怀里，转而说起了正事，“果然，制造王键的秘密，一直掌握在上面的贵族手里。”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将辰己宙生从无间里救出来的原因，哪怕对方的家族已经落败了，但作为曾经只居于五大贵族之下的上级贵族，底蕴从来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
再比如说……
“刚才那个试管里装的是辰己剑八的血吗？”
他和她并排走在一起，缓缓开口道。
“既然已经猜到了，还问这些做什么呢？”她淡淡的说道，连一个眼风都吝啬给予，不过还是解释了理由，“血战的时候，死神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强大的。”
“倒是灭却师的本领比现在要强得多。”
“有一段时期，许多死神都被发现惨死在了家中，一开始大家都不清楚怎么回事，后来才知道是灭却师搞的鬼。不少家族为此开发出了独属于他们的术，保护族人，也保护家族传承，后来灭却师落败，有些家族就连自己家里曾经的术都不记得了。你刚才看到的就是其中一种术。那个盒子并不是藏在了花坛里，而是藏在了虚实的空间，强行破坏的话，即使你能够对付那些花朵，也没办法将盒子取出来，强行取出的话，盒子里的东西只会在第一时间被完全摧毁。”
蓝染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知道咲耶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为什么看我？”
“不，听了你的话，我在想，尸魂界存在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贵族之间。而身为辰己剑八的斩魄刀，你能这样长时间出现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两人独处，不需要装模作样的男人仍旧带着笑容，可在那般打量的目光的衬托下，笑容也变得虚伪残忍起来，宛如一条毒蛇，时时刻刻蓄势待发，等待着猎物一瞬间的松懈，“真的只是因为辰己剑八灵力过于强大的原因吗？”
女人傲慢地抬起了头，在那样的目光中，也没有仓皇地卸甲而逃，反倒不介意地和他针锋相对，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平静，却又如滔天巨浪，“我以为，你应该有答案。”
“现任剑八？”蓝染不可置否地轻笑出声，“我不否认，他是个危险的人，直觉也和野兽一般准确。”
模棱两可的对话完成，两人似乎都探出了对方知道的信息，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沉默了下来。
离开宅邸，又远远地从这一片贵族居住的地方离开，两人都没提要回去的事情默契地走着，直到来到了大灵书回廊。
这里记载着尸魂界全部的大事小事，即使被中央四十六室下令抹去的事实，如果权限足够的话，便也能在这里找回事实。
但终究也有找不到的。
蓝染想要找的东西并不属于找不到这一类，尽管查看的权限需要很高，但说到底，他们也没有将这个秘密看得很严。
盯着资料上的曼珠沙华纹样，蓝染忍不住笑了起来，半点没有顾忌这里是安静的图书馆，“看来你们的家族也参与了王键制作的一部分呢。”
难怪拥有调查资料的权限。
咲耶斜瞄了他一眼，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就像是在说他这是大惊小怪，“千年之前，这个家族历代的主支都是鬼道高手，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天赋，不但在王键制造中，家族出了一份力，就连现在的鬼道，也有许多是家族研发的，譬如……”
她停顿了一秒，还是说出了名字，“破道九十九，五龙转灭。”
“谣传中，连开发者一并吞没的那一招。”蓝染显然十分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将话头接了下去，“与其说是鬼道，不如说，它也算是禁术的一种了。甚至过了百年之久，才有人找到开发者当年的手稿，补全了咏唱文。”
“嗯……那是因为开发者死在了灭却师的阵地上，当时前线全是他的族人，如果他不将这个才开发出来的术用出来的话，家族后面的事情大概就都没有了。”
“那是一场非常精彩的战役。”蓝染接话道：“一个人的力量灭掉了在场所有的灭却师，真央以前的教科书上就有这样的简介，第一次读到那一段时，我还是一个弱小的学生，却想像那位一样，凭自己的能力瞬间颠覆整场战局，让所有人感到绝望。因此，让我感到可惜的是，在辰己剑八被关进无间以后，那一段介绍也被删除了。”
“没什么可惜的。”咲耶看着手里的书卷，淡淡的说道，“就连五大贵族现在也变成四大贵族了，别人又有什么好抱怨的。”
“你还真是看得开。”
“我只是一把普通的斩魄刀而已，斩魄刀的意志永远只会跟随它的主人，没什么看得开，看不开的选择。”
真的是这样吗？
蓝染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又低头看起了手上的书籍。
大概是故意而为之，王键的制作方法被写得非常艰涩，中间甚至有缺字漏字的情况，摆明了是不想让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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