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表情只给了沈黎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从脚趾凉到了头顶。
最强的南疆巫神,是那些穿着暴露的女人,这女孩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又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怎么可能和南疆邪恶之族有关?
声音从低矮的房梁下传来,有些粗闷,沈黎探出头去,半个露出的大杏眼直勾勾的盯着,像一头猎食的豹子挺直了它的腰背,准备发动攻击。
直到这时,沈黎依然是满身的刺,虽然那些南疆人没有一窝蜂地全部进来,似乎也有所忌惮。可是这么大的躁动,总有几个光膀子的从那少主的身后窜出,把红装女孩团团围住!
沈黎一手扒着瓦片,另一只手提着金刀,那一把两米长的“凶器”在寒冬腊月里,被沈黎握的发烫。
刚才那女孩动作太快,沈黎甚至没看清,那叫月梅的女人,操纵死尸的巫女,是怎么灰飞烟灭的。莫非……
那南疆少主脸色黑青,一种恐惧的汗毛倒竖喊令他后退几步,低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和巫神有什么关系!”
是了,南疆巫神,金甲几年前入南疆平叛!那狗日的南狗就是请的巫神!
死尸虽然不堪一击!但数量却众多,足足也是缠了沈裴三天三夜!
女孩没理他,淡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巫神,你们南疆那点小把戏,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不过…巫神的命我倒是很有兴趣。”
说完那图惑少主便大喝一声,随着女孩的前扑,四面刀风也变的凛冽,女孩一闪,纵身一跃便从土屋逃出。她一个反身,落在了破败的屋顶上,等到她从腰间取下□□时,沈黎才发现,那在女孩手中的是——“紫鹫!”。
沈黎睁大了眼睛,看那“紫鹫”顶部竟然出现了银白色的亮光,顺着那道邪魅的勾唇一笑,把刚出来的南疆士兵打了个躲闪不及!那少主也是挨了当胸一箭。捂着心口就倒地不起。
沈黎的心头顷刻破裂!
血溅在女孩的脸上,看上去是绝美的邪魅,那些众不敌寡的南疆兵将拖着主子,立刻撤到屋内。
沈黎心中一惊,口中轻骂道:“妈的!老子现在就要你给死去的金甲战士陪葬!”刚抬起一肩,对面一支通体泛白的箭尖便对准了起身立刀的沈黎。
夜深。
一刀,一箭,二人。在这浓重的无边黑暗里,停滞般对视。
沈黎打小就无数次的遇到这种情况,可像这么尴尬的合力截杀,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杀意四面飞散,冷汗也不停倒流…
沈二终于看明白了,那红衣人手里的“紫鹫”,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操纵的。四五个铁棍一端随锋利的箭头飞快的射出,说是箭弩不假,可更像是夺命的机器,冰凉刺骨!
这个女孩的武功不论,年岁不论,就说她的武器,她浑身散打的邪风,就正好能让这些流窜的南疆残余部队丧命!
沈黎握紧了手中长刀,深吸一口气,城内的杀声震天,火光却在白子冠的围救下弱去。
女孩神色冷漠,对这一切视而不见,飞身跳下时,也没忘躲闪飞溅的火球!等到脚一落地,便冲着沈黎怒吼:“你!下来。”
沈黎“……”
女孩依然不紧不慢地说道,“也怀疑我是南疆的巫神?”
沈黎沉默了一会便说道:“你要是巫神,方才下手就不会那么狠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一不会武功的女的,是从哪里偷来的紫鹫?”
女孩没吭声。
“若你有点意识,小姑娘,刚才就该一箭杀了我,而不是且等着,你怎么知道我就能放过你?”
沈黎口中耳边冒出细细的白汽,金甲的面罩上,那一张刚毅决绝的眉眼似乎下了杀心。
“沈家?”女孩说道,“我以为南疆这些流氓根本不用沈家出手,但现在看来,我估计错了。”
沈黎低声道,“你是谁?”
“南疆前朝,军千氏遗孤,宁雪。”女孩不留余地,心中也没想过要留余地,仿佛告诉她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万镜侯嫡系,军千的后代!
沈黎心里突然一阵寒衣,感觉十分不妙,一天之内,先是他老爹脑子抽风要她这个半疯进宫!瞎子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现在又遇到了军千的嫡出后人,而且这人手拿紫鹫,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
那么现在呢?沈黎苦笑
“身穿螺紋金甲内衬,口带虎骨金罩,呵!你决不可能是金甲王,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
沈黎意识到此刻的境遇,她紧紧闭嘴。按耐杀意!
“金甲少将,沈黎将军居然是个丫头,怕是阿良还不知道吧!”
沈黎木然道:“这么明显你就知道了?知道也好,那为了封住你的嘴,你猜我会如何?”
女孩提起箭弩不慌不忙地说道:“十六年前,那场大火,南疆候的皇妃身怀六甲,带着紫鹫和皇子从火光冲天的宫内逃走,可奈何稚子无辜,又体弱多病,只死在了半道。更可悲的是,她拼死诞下的却是个女孩,这些年来木族和巫族派了无数人寻找我,他们一直以为皇子还活着,哈哈哈哈,可谁能知道活着的只是个女娃娃?”
沈黎“……”
沈黎打断她:“所以,太子府的火是你放的,那封信也是你送的?为了报仇?”
宁雪:“我……”
“胡闹!李瀚和你又有什么仇,你要放火烧府?”沈黎忽然不再想和这女孩纠缠,“就算玧朝对你军千不起,可是你想复位,也不能拿太子殿下的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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