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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阮卿早已饥肠辘辘,他去厨房找不到东西吃,打开手机点了外卖。
没过多久,肖度也起来了,阮卿看着他脱了上衣从卧室里走出来,把脏衣服丢在篓子里。
午时的阳光自由自在,阮卿逆着光线注视着肖度赤着的上半身,把手机重新拿起来,打开手机照相功能,给肖度拍了一张。
“帅。”阮卿说:“回头给你弄一个写真。”
“昨晚怎么不拍?”
阮卿僵住。
肖度哂笑一声,进了浴室。
肖度洗漱完出来,阮卿告诉他:“谭烟说要请我吃饭。”
外卖已经到了,阮卿点了粥和油条,肖度捡起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阮卿看着他略显倦怠的神色,问:“没睡好吗?”
“你呢?”肖度反问。
“我还行,不过我们现在吃早餐,是不是太晚了。”阮卿知道肖度以前绝对不会睡觉睡到太阳高悬,不过他想起昨晚,这大概是肖度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破例:“要不你再休息一会儿?”
肖度摇摇头:“不用了,我睡饱了。你刚才说谭烟请你吃饭?”
“嗯。“阮卿说:“他地点都订好了,你去吗?”
肖度想了一秒,回答:“我下午要去金字塔一趟。”
“去干什么?”
“拿资料。”肖度说:“我们专业老师整理了一份关于校考的东西。”
阮卿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那行,我自己去吧。”
肖度吃完油条,抬头看着阮卿。
两人不再说话,阮卿回看肖度,发现他眼眸很亮。
“阮阮。”肖度说:“我有点担心你。”
阮卿不明所以:“担心什么?”
“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和别人的意见有分歧,觉得自己无助。”
阮卿马上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不会想这么多。”
“我是大人。”
“大人想得更多。”
阮卿绕不过肖度的话,索性道:“你就别操心我的心里想法了,我好得很。”
肖度了解阮卿,也知道阮卿最近这些日子在想些什么。
关于校考,所有的艺考生都会有不同的选择。有的人愿意做最基本的保证,不打算上大城市,留在省内,这种选择其实在很多人看来是很稳当的。而阮卿和肖度选择就是所有艺考生中最不稳当的做法,他们投身于茫茫高校中,选拔艰难,若是有了意外,他们的心血和精力就会石沉大海。
阮卿担心的事情就是这种意外。
不过他一直没有表露,他以为自己不太在意这些,可到底是以为,谁都想安稳。
阮卿一直都记得自己的目标,中国传媒大学,也一直都不忘当初和母亲的赌约。
可如果这一切都变成了众矢之的呢?
谁又能保证这一切都能顺利?
阮卿不敢想。
这个话题没有延伸,阮卿说了一句我吃饱了就打断了肖度的话。
肖度看着阮卿起身收拾碗筷,换衣服,出门。
待阮卿走后,肖度来到阳台,他的目光自上而下,随着太阳光肆意游走。
雪已经化了,化成了水,雪花九九归一。
原形毕露,再也不特殊。
阮卿抵达谭烟请客的餐厅,推门而入,发现谭烟就坐在最里头,位置很显眼。
谭烟举着手招呼他,他信步过去。
“你终于到了。“
“我来晚了?“
谭烟笑笑:“没,我这不点了菜么,怕凉了。”
阮卿拆了碗筷,“你先吃啊。”
他刚才吃了早饭,现在还不饿。
“那怎么行。”谭烟也把碗筷拆开,转了转桌盘,神秘地说:“等会儿还有人呢。”
“还有人?”阮卿问:“谁啊?”
“瞿茂和方久明啊。”谭烟笑了:“不是,阮卿,这才一个多月,你不会就把我们给忘了吧?”
阮卿:“你又没在电话里说他们会过来。”
谭烟点点头:“行,我的错我的错。我刚才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说还有五分钟就能到了。”
五分钟过后,方久明瞿茂姗姗来迟。
多了两张椅子,总算把这一个寝室的人凑齐了。
其实谭烟的初衷就只是简单地吃一个饭,没有别的。
餐桌上很欢乐,方久明注意到阮卿基本没动筷子。
“阮卿你怎么不吃啊?”方久明问。
阮卿:“我来之前吃了点东西,你们吃,不用管我。”
于是方久明把话匣子套在了阮卿身上。
“你是不是刚从北京回来?”方久明皱着眉问:“我记得中传这会儿不考啊。”
阮卿:“我只是顺路去玩一玩,踩踩点。”
这话让谭烟好奇了,他目光一闪,连忙凑过来问:“中传大吗?好吗?里面人怎么样?”
阮卿:“还行。”
瞿茂在一旁拍了拍谭烟。“你就别问这么多了,阮卿怎么知道里面人怎么样,你带脑子问问题好吗谭烟同学?”
谭烟没有放过这个话匣子,继续说:“要我我肯定就没阮卿这胆量。虽然很想去中传,但还是保齐让自己安定点儿好。”
阮卿问:“你打算考什么学校啊?”
谭烟说:“西安的。”
方久明吐了鸡骨头,抬头问:“西安?跑这么远?”
瞿茂在一旁掺和:“你还说他,你不也跑去云南了么。”
方久明放下筷子,神气道:“我那是看上那儿的酒吧了,年前的初试还没开始呢,也只是打算,还没成定局。”
谭烟顺意点了点头,觉得方久明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过有一点他不肯认同:“你去云南只是为了酒吧?太草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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