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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阮卿终于支撑不住身体,渐渐倒了下去。
杨奥站在阮卿病房的窗边,抽着一根又一根烟。他的情况没有比阮卿好多少,此时此刻,他只靠着香烟续命,维持着即将坍塌的坚强。
就在昨晚,他的家里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去好好读书,在焦灼的对峙下,他仍然没有同意家里人的要求,一意孤行的待在医院。
妥协和坚持,好像只有这么一步。
杨奥不知道目前为止的坚持是不是一种错误。
因为自从和家里断了基本的联系之后,他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烟雾随风飘散,杨奥只打开了细细的一角窗户,就被寒风冻得不知方向了,最后一根烟抽完,他叹了口气,关上窗户,转身坐到了阮卿的身旁。
就在下一秒,病房门打开,迎面走进了一位穿着高雅的女士。
杨奥看着面前的人,惊讶地站起身来。
“我给你两个选择。”女人把手提包放在一旁,找了个座位做好,这么对杨奥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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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肖度终于和林果一抵达了杭市火车站。
“你确定是在这里?”
林果一的不确定发问已经让肖度有些不耐烦了,他懒得回答林果一的问题,甚至也拒绝了吃午饭的这一请求。
肖度这番做法让林果一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说,你这么急到底有什么用?”林果一找了个地方坐着,说,“你找不到还是找不到,即使是你来了杭市,你也不知道阮卿人在哪里。”
林果一的语气是嘲讽的,肖度没有中她的计。
“你还是聪明的。”林果一看着肖度的表情,叹了一声气,“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试试,说不定记得充电就接了。”
然而肖度并没有马上打电话,而是带着林果一找了一家餐厅坐了下来。
“你怎么突然……”
肖度:“先吃饭。”
林果一看着肖度的神情,突然觉得这年头男人的心思也不是好猜的了。
在吃饭期间,肖度接到了阮卿的电话。
肖度迅速接通,但开口说话的人并不是阮卿。
但这个人的声音很熟悉。
“你是?”
“我是杨奥。”杨奥在那头说道,“你是阮卿的男朋友吧?我们见过面的。”
肖度嗯了一声,直接问道:“他现在在哪?”
“阮卿在杭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一楼1999病房。”杨奥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平白接受了什么东西一样,“你过来吧。”
肖度挂了电话,林果一马上问道:“怎么?有消息了?”
“你吃完了没有?”肖度招来服务员结账,“吃完了我们就走。”
“这才吃多久?”林果一说,“五分钟都没有吧。”
肖度叹了口气,语气克制地说:“林果一,我等不及了。”
他们风尘仆仆地抵达杭市第一人民医院,肖度对林果一说:“你现在医院大厅等我。”
林果一没有拒绝肖度的要求,找了个地方安静做好,闭眼补觉。
肖度来到阮卿的病房门前,看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杨奥,杨奥的身边站着一位中年女人,穿着打扮十分高端。
杨奥看见肖度过来了,马上走上前:“阮卿就在里面,你去看看吧。”
“他怎么了?”肖度问。
杨奥低头叹气:“操劳过度。”
肖度:“操劳过度?”
杨奥有些意外:“他来之前没有告诉你吗?”
肖度摇摇头。
杨奥又叹着气,说:“看来他什么事都自己瞒着担着了。”杨奥说完,用一种依依不舍的眼神看了病房一眼,拍了拍肖度的肩膀,接着就和身旁的中年女人离开了医院。
肖度拉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他来到病床旁边,总算看到了失踪已久的阮卿。
阮卿似乎是感到有什么动静,睡不着了,不过眼睛因为疲劳实在睁不开,但他能在朦胧之中看见肖度。
“你怎么来了。”
肖度把阮卿的手牢牢握住。
“你还问我。”
阮卿微微地露出一丝笑容,他很开心自己在昏迷之后清醒的第一眼,见到的人是肖度。
“我已经没事了,睡了很久,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阮卿想支起力气撑起身体,他还未有所动作,身体就被一股巨大的乏力困住,没一下他就软了下去。
肖度马上撑住他的肩膀,用枕头垫住他发热的躯体。
“别逞强。”
“男朋友……”
“乖。”肖度握住阮卿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别怕,我来找你了。”
我来找你了。
曾几何时,阮卿也听过这样的话。
大多时候,他都是通过影视作品来得到这样的对白,而此刻,面前的这个人,居然也对他说了出来。
梦在清醒的时分总是显得尤为真实,阮卿不确定地眨眨眼睛,反复端详着肖度的这副英俊的面孔,他才能缓缓断定,这不是梦。
“肖度。”
“嗯?”
“我已经失去了老刘。”阮卿顿了顿,“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不会了。”肖度笃定地说:“再也不会了。”
“真的么。”
“真的。”肖度说。
两人紧紧相拥,肖度的气息似乎把阮卿身体的冰冷驱赶了,不知道为何,阮卿顿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冷了。
内心的脆弱往往能够在一瞬间崩塌,也能在一瞬间被救赎。
老刘的离开对阮卿而言,就是一次脆弱的崩塌,他多年之后也无法相信老刘就这么简单的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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