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吟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盛致已经手脚勤快地帮他铺好了床，把被子叠的像个豆腐块，回身指着测试题和他说：“审查内容。”
黎吟拿过来翻了一遍，不抱希望地问：“全做？”
盛致伸手把他的手机要过去，关了机装进材料袋里锁进屋里的保险箱里，说：“看你自己。你要是确定还回去的话，做着玩儿，打发时间吧。”
封连周一一早就向钟漫打了报告申请审问钱似锦，钟漫和他姐姐耗了一个周末，打着哈欠收了报告，表示要思考一下，让付钦客客气气地送走封连。
赵铭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记本，正运指如飞地敲着代码，没一会儿命令输入完，把钱似锦和封连的个人资料在窗口并排打开，开始进行关键词匹配。
钟漫指尖敲着封连递过来的申请报告，问赵铭说：“你觉得他俩谁更像叛徒？”
赵铭盯着屏幕准备随时进行修正，闻言头也不抬道：“看谁都像——老爹您安生日子过多了，和法院似的讲究疑罪从无了？”
钟漫和他嘀咕道：“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你觉得呢？”
赵铭按了下回车暂停程序，抬头看了他一眼：“理论上我最像。”
钟漫说：“什么？”
赵铭掰着手指和他数：“十一个首席里只有我和黎先生天天加班，单身狗，没人权，还不涨工资，现在难兄难弟跳槽了，就剩我一个，是不是该有点儿想法？”
钟漫哭笑不得地举手投降，连忙承诺说：“等忙完这一段给你放带薪假追女朋友。”
赵铭还是一脸正经：“我认真的，您真没看出来这些关键词哪一个我都对得上？假如黎先生的父亲是伍柏元‘指导’的第一单，您之前不可能没打过门徒情报系统的主要，系统是我一手建起来的，八年前只有我一个人会用，而且……”
钟漫收了表情，打断他说：“那你现在承认，看在二十多年情分上，我保证不追究。”
赵铭对教父的回答毫不意外，他稍微停顿了下，换了语气道：“我只是给您提个醒，您让封首席在门徒内部查叛徒，他年轻气盛，动静瞒不住人，黎先生的事刚过去不久，当心给人可乘之机。”
钟漫停下阅读，把封连的报告放下，从书桌后走过来坐到赵铭对面，严肃道：“有人怀疑你？你听到了什么？都告诉我。”
赵铭摇了下头，把笔记本挪到桌子上：“现在还没有，但是我有些担心。您还记得我之前审问了黎先生的时候他说您和大多数雅各在安全局的白名单上么？那么其他人呢，他们在不在？”
钟漫笑了一声：“也不是谁都能上名单，一帮杞人忧天的。这和你的担心有什么关联？”
赵铭说：“封连追查钱似锦时把话传了出去，底下的人不担心名单，担心活路，首席们觉得雅各能上名单，他们应该也在。您在黎先生后又大张旗鼓地追查叛徒，谁都把目光往别人身上放，”
“然后你就看了看自己？行了，知道你小心，咱们什么关系？”钟漫探过身拍他肩头，随口开玩笑道，“搁以前你是我糟糠妻，是同患难过来的，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那成什么人了？”
赵铭被一句“糟糠妻”打击得目瞪口呆，过了半天才回过神，心里和自己重复了一遍：单身狗没人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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