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我的名字让我救他,我怎么舍得」
车在山路上开,多少有一点颠簸,唐鹤川把苏眠移到自己腿上躺着,想到周肆的话,悬空的手片刻顿了下,才轻轻抚开了小孩儿挡眼的碎发。
还好,没有做下去。
他那么哭求着,痕迹满身,腿也勾在自己腰上了,泪湿眼睫,细腰都扭出了花儿,怎么忍得住呢,唐鹤川想,自己差点儿就要把这小可怜**在床上了。
但苏眠哭的都要打嗝,搂着自己的肩膀,泣音低到几乎出口就散。
他说,唐先生,救救我。
那么轻,那么绝望。
唐鹤川生生就忍住了。
车开了很久才开进市区,天也擦黑,夜灯次第亮了。
苏眠半路就醒了。
那时候有手指轻轻蹭掉自己脸上的眼泪,温暖干燥。
苏眠湿黑眼睫扑簌簌抖个不停,过长的浴衣袖子下面,指甲紧张地嵌进了掌心,死咬着牙没出声。
唐先生只是笑笑,拿手机看报表,放任腿上的小朋友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兔子,装睡了。
当天回不了S市,车停在唐家本地的酒店门口,唐鹤川示意唐卯和司机先上去,才摸摸苏眠的头发,说,「现在可以醒了。」
无处可逃了。
苏眠咬着嘴唇心跳如鼓,然后猛地坐起了身。
唐鹤川手护着他头顶,稍按了下,才没让紧张的小朋友撞到脑袋。
苏眠垂头跪坐在真皮座椅上,两手紧紧攥着浴袍的下摆,他记着山洞里房间里发生的所有事,**放纵后的疲惫疼痛还留在赤裸的身体上,那么深刻,而且残忍。
浴袍裹得严实,但跪在这人身边,依旧有种一丝不挂的体寒。
「苏眠,抬头看我。」唐先生的嗓音依旧好听,空间狭小,更让人腿软头昏。
苏眠慌乱的抬眼,视线被抓住,脑袋里乱成了一锅粥。
「没事了,别怕。」唐鹤川说。
冷静温柔,充满包容。苏眠掐疼自己才没扑到他怀里哭,牙齿打颤半天,然后带着泣音说,「谢谢您,买了我。」
怕的要死,又充满戒心,唐鹤川心里叹气,没反驳也没解释,只温温笑了,说,「嗯,好。」
苏眠细小的打了个哭隔,紧咬住嘴唇憋住了。
唐鹤川几乎立刻想要亲他,他心安理得地伸出手把欲哭的人抱进了怀里,拿出「买家」的口吻跟人家说了句「乖」。
尽管他一分钱也没花。
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唐先生想。
「你没穿鞋,我抱你上去。」
苏眠不敢说话,他几乎软在男人怀里,失去了思考应对能力。
厚脸皮的唐先生抱着人坐了半晌没动,直到怀里人细微挣动了下,他才轻轻拍了拍软乎乎的毛绒浴袍,低声解释:「腿让你压麻了,再等会儿。」
陷在总统套房软蓬蓬被子里的时候,苏眠还觉得自己在做一个荒唐的梦。
如果不是浴袍下面不着寸缕,新伤旧伤隐隐作痛的话,这梦竟然还有几分倒错的甜。
不愿醒来,又想醒来,自相矛盾。
现在是什么状况,明天又该怎样,那人是第一次到极夜去吗,是被买了吗,是吧,很多钱吧,还有机会还吗……
还有机会吗……
苏眠歪头盯着落地窗看,窗帘没有完全拉住,渺远的夜色里有影绰漫散的光,窗里窗外,都是不属于自己的安宁和热闹。
然后唐鹤川进来了,像雄狮走进自己的领地一样自然。
苏眠呆愣楞地看着他,这人一身浴后的湿气,顺毛,墨蓝色的睡袍,转身去拉窗帘的时候,后背宽阔安全。
A里A气,有种嚣张的性感。
苏眠被他搂进怀里,凌乱心事瞬间就被男人的高热融掉,一丝不剩。
「今天很累了,睡吧。」男人说。
是没办法抵抗的嗓音和语气,苏眠在一阵汹涌的高热中迷茫的想,完全糟糕。
本该失眠一宿的。
结果是难得的好眠,醒过来的时候唐鹤川的脸离得极近,苏眠在精神缓慢开机的时候,就听到那人带着笑说:「这下手也让你压麻了,怎么办?」
强制一秒开机,苏眠瞪圆了眼下意识想躲,被不可见的力量握住了手腕。
「该说点儿什么,嗯?」
「....对 ,对不起。」
唐先生很不满意,于是凑得更近,清晨低音炮释放荷尔蒙的效果加倍,把苏眠炸的耳尖滴血。
「要说早上好。」
「早,早上好。」
颤音撩得人心痒,坏心眼的男人强制跟快哭的小朋友对视,不依不饶的问,「跟谁说呢?」
苏眠又羞又气,鼓着腮帮子支吾了好久,才带着泣音叫了句,「先生。」
「乖,你也早上好。」本想亲亲他水莹莹的眼睛,但转而只是摸了摸头发,唐先生笑的又坏又温柔,昨晚就想这么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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