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笑着,沈珞匆匆而来,脸色不太好看。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许清璇有些不满,瞧着他这模样,就像是陆昭珩要分手,自个儿不敢或不屑来一般。
“什么风把沈护卫吹来了?”葵嘉从院子里出来,替许清璇出气。不是她说,这安定亲王有什么好拽的?不来拉倒,她家姑娘可有的是人追求。
别忘了,当朝太子殿下便是其中之一,更别说民间富商大贾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
“夫人,请进一步说话。”沈珞今日并无同葵嘉开玩笑的心,但从他仍尊称许清璇一声夫人便知,许清璇在陆昭珩心中的地位未曾改变。
那是一种怎样的地位,让安定亲王的心腹尊称一声夫人,葵嘉无从得知。
许清璇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感觉,遂领他进了内室。沈珞才扑通一声给她跪下,“求夫人救救王爷吧。”
“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执意要娶夫人为正妻,触怒了圣颜,被圣上软禁在王府了。圣上圣谕,王爷哪日死了这个念头,才可出安定王府的大门。”
“正妻?”许清璇有些不可思议,“他没同我说起,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他竟待她这般珍重。
“王爷向来是这个性子,只会默默付出,何时将对姑娘的心意放在嘴边,念叨个不停?如今,就算是被禁足府内,他也不允许府里的人多说一句夫人的不是,更别说允准我来找您了。”沈珞唠唠叨叨,仿佛受委屈的人是他。
许清璇有些内疚,方才沈珞没来时,她那般腹诽他。
“我能做些什么?”她问,内疚终不及做点什么更实际些。
“不瞒夫人,我是偷偷来找您的,王爷并不知,所以我也不知道您能做些什么?”
“行,我知道了。你想个办法让我能见他一面。”
……
月明星稀,皎洁如弦,正是私会的良辰吉时。
沈珞像是早有准备一般,给许清璇弄了套家丁服。
许清璇换上,自然而然的混入了安定亲王府。彼时陆昭珩正坐在茶室,对着昏黄的烛火,挑灯夜读,一副鞠躬尽瘁的样子。
走近了才发现,他读的是一本杂记,书中记载着各地茗茶汇总。
听见脚步声,他不曾抬头,道:“你来的正好,本王新得了本书,你拿去好好钻研。”
“什么书?”清如夜莺吟唱,陆昭珩移过目光,看见来人。
家丁服虽取了小号,穿在她身上,仍有一些松垮。尽管这样,却也无法遮掩她的光芒,像仙女一样,执掌人间喜乐。
“没什么。”陆昭珩下意识的将书藏在身后,“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许清璇反问,且径直向他走去,绕过他身后,将书夺过来。
随手翻了两章,她有意的点了点头,“沈珞说你处境艰难,我看非也,王爷这是乐得清闲。古语书中自有颜如玉,王爷是书中自有茶香浓,青璇打扰了。”
说完,便佯装要走。
被身后的人一把抱住。嗓音低沉性感,“茶香浓怎比得上美人在怀?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是不是几日未见,对本王甚是思念?”
许清璇:“……”(这他妈是陆昭珩吗?)
“清璇以前不知,王爷竟如此健谈,是清璇有眼不识泰山,佩服。”
陆昭珩清了清嗓子,“那是美人当前,情难自禁。”
许清璇微微脸红,原来他也会撩,是从前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不行,她不示弱。
“难怪王爷被禁足,仍是心情大好,想必这王府美人不曾断过吧。”
“你觉得呢?”陆昭珩笑。
“王爷的心思清璇不敢妄加揣摩,但见着王爷过得不错,清璇就先行告辞了。”说完,欲挣脱他,抽出身来。
却发现挣脱不开。
“你生气了?”陆昭珩忍得太久,又岂会轻而易举的放过她,“于本王而言,莺莺燕燕身边绕,不如一个清璇你。”
最后那个你字吞没在他的吻中。
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若是他还无动于衷,还算什么男人。
良久,二人松开,久久不能平息。空气中弥漫着暧昧,是潮湿的暖调。
许清璇突然想起什来,推开他,“差点忘了正事儿。”
“嗯?什么事?”陆昭珩看着她,眼中带笑,带着热忱和真诚。
“你怎么突然去跟陛下说什么要娶我的话?其实我……没那么在意名分。”
“没那么在意,就还是在意。”陆昭珩正色道,“我不愿让你受委屈,一点也不愿意。陛下那你大可放心,我心中有数。”
过了一会儿,许清璇叹了口气,不再纠结这其中有几分牵强。
“今晚,留下吧。”
“可……可若是被陛下知晓?”
“陛下只说不让本王出府,可没说不让你进来。”
许清璇红着脸,郑重的点了点头。
陆昭珩横空抱起她,向寝殿走去,一步一步,郑重又珍重。
一夜烛火暗黯,却是迤逦风光。彼此接纳,彼此融合,她终为他妻。敬夫妻之礼,行夫妻之实。
……
宣帝寝宫。
宣帝翻来覆去,难已成眠。守夜的公公被遣走,洪福公公呵欠连天的被叫醒,却不得不强撑着。
“陛下有心事。”
“有心事。”
“陛下叫老奴来,是要与老奴谈心?”
“要谈心。”
洪福公公满脸笑意盈盈,等着宣帝倾诉。事实上,他在陛下身边多年,又怎会看不出,陛下因什么而扰乱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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