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整个学期对于学生来说是漫长的煎熬,那期末考试就是煎熬里最不漫长的时候。
这几天对于好学生们不过认真做了几套卷子,而对于学习不太好的学生们也不过是浑浑噩噩做了几场大梦,期末考试就结束了。
程一在最后一堂政治考试打铃收卷前合上笔,不慌不忙地收拾好东西,缓缓地回到一班。
周肆和杨小力他们几个成绩一般的,都在楼下考试,一般很早就回到班里。
而程一一回来就看到几个高头大个的男生凑在前排班长的座位上,悄悄地合计什么 。
程一看了一眼,自己提着书包准备回自己位置,却被人拍了肩膀。
他疑惑地回头,看到的却是头发梳高扎成马尾,又将马尾编成一绺小辫的熟人。
“小野花?”程一脱口而出。
所幸的是小野花并没有计较他这个称呼,又或者说是周肆可能也这么叫过她,就习以为常了。
“小程哥,”小野花背着手,咧嘴露齿笑来,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样,“你们考完了?”
“嗯,”程一抓着自己的书包肩带,目光往教室里瞟了一眼,“你找……周肆?我帮你……”
“不,我找你。”小野花的脚尖踮了踮,拉着程一宽大的校服,往走廊边上靠了靠。
周肆之前听着杨小力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暗恋情史,听到一半,瞥到教室后门出现的人影正想抬手招呼人,就见到了小野花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把程一拉走了。
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向后靠了两步,想看看被门挡住的两个人。
“欸!肆哥,在看什么呢?”杨小力问。
周肆不耐烦地开口:“你说你的。”
“哦,我说哪儿了?”杨小力回问着班长。
“说你梦里就只想亲那个女孩,瞧你那流氓样,还说不流氓?”
“不是,这我真的要辩解了!这不是喜欢吗?亲亲怎么了,亲亲又不犯法!”杨小力理直气壮,“我不信你们没有这么想过,没有做过这种梦!”
班长正直表示:“没有。”
杨小力只有退而求其次:“对吧,肆哥!”
“啊?”周肆看到门外的两个人,程一仍旧是那副不亲不近的表现,但小野花显然是很愉悦的。
这让周肆觉得很疑惑——
什么话,对着程一这种不会说话的人,还能说这么久?!
他正疑惑着,就被杨小力CUE到,他只有回头:“什么?”
“杨小力说你肯定也做过和别人啵啵的梦!”
这次开口的是班长旁边的女生,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小女生,班长一直很照顾她。
她笑嘻嘻地说着,周肆一听,眉头却皱了皱,眼里冷了两分。
“有吧,有吧!”杨小力嘚瑟起来,“肆哥这样肯定是有!和谁啊肆哥?”
周肆觑他一眼:“反正不是和你。”他的手拍在班长的桌子上,佯怒,“还有,你好好说你的情史,怎么扯到我这里了?”
“这不是我跟班长说,喜欢一个人,就会做关于和她牵手,和亲她的梦吗?那确实就是会有想跟她……这样那样的冲动,不是吗?”杨小力自顾自地委屈,“班长这种没有爱情的人,还不相信,肆哥你说……”
后面杨小力叫他说什么,周肆都没听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杨小力的话。
——“喜欢一个人,就会做关于和她牵手,和亲她的梦。”
——“那确实就是会有这样那样的冲动,不是吗?”
周肆的眼睛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他沉默下来,在心里咀嚼着这两句话。
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教室外那个背着书包的人身上。
“程一。”他歪了歪头,好像知道什么,又不愿去深究地撤开目光,连不小心浮上嘴角的笑都一并压下去了。
他还记得那天跨年的时候,这个人就坐在他旁边的那几幕。
那天,他没有上头,只是带了点酒气而已,算不上微醺,却在吻上那温软的唇的时候,觉得自己微醺了。
所以他承认了自己上头了,开了一句玩笑,问自己这样算不算喜欢男生,但程一却过分认真地打翻了他的玩笑。
程一的过分认真让他疑惑,而他……
他转身走回去,将杨小力扯到了一边。
杨小力说:“诶诶诶,肆哥,怎么了?”
周肆言简意赅:“我有个问题,我问你,你答,不要转述给第三个人。”
狗腿的人依旧狗腿:“您说,您老尽管问。”
“如果,我是如果,如果我亲了一个人,我觉得亲的很舒服,这种算,算喜欢吗?”
“啊?”杨小力被问得有点懵逼。
“你啊啥!”周肆皱了眉,“好好说话。”
“不是,您不喜欢,您为啥去亲人家呀!”
“我……我这是,”周肆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支吾着了半天,找了个合适的词,“冲动!一时冲动。”
杨小力切了一下,八卦精神反而苏醒了:“是谁啊,肆哥?野花小姐姐吗?”
“那哪儿是她啊,”周肆立马反驳,几秒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不是,我只是想说不是她,她挺好,只是,”周肆抿了抿嘴,“差了点。”
“那会是谁呀?”班长旁边的女孩子偷听了几句之后,也跟着插科打诨地问道。
“大人说话,小学生插什么嘴?”周肆睨她一眼。
“哦。”被叫小学生的女生瘪了瘪嘴,委屈巴巴地看了一眼身边认真抄笔记的同桌班长,“会是谁呀,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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