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不对,气走了慕情,慕枳疲惫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方才说话的那位婆子道:“姑娘方才贸然出手打人,很失身份。”
慕枳反唇相讥:“相国夫人前后关了两次闺女,都是为了逼闺女嫁给垃圾,难道就不失身份了?”
婆子皱眉,仿佛很不适应慕枳的言语,道:“无论是成国太子,还是卫国王储,与两位姑娘身份相当,如何能以垃圾二字轻贱,姑娘慎言。”
慎言,慎言,慕枳懒得理她,索性闭嘴。
谁料,这婆子回去和吴氏告了装,第二日,吴氏便请了教养嬷嬷来教导慕枳礼仪,让她连咸鱼都当不下去,每日都在嬷嬷的呵斥怒骂之中哀嚎度过。
之后的日子,确实如吴氏所说,她不要寻求解决的法子,只要慕枳单方面举白旗投降,今日绣娘来量尺寸,明日商量礼单,再后日来盯着她上课,和亲该走的流程一水儿得都走了下去,慕枳毫无反抗的余地。
但其实,慕枳不想反抗,至少暂时如此。
她合计过了,和亲的事是不可能有缓和的,她要自由只能认命,而上都是慕荆的地盘,她逃可以,但也很容易被逮回来——和亲日子越发接近,慕枳不认为这次出逃,慕荆还敢偷摸摸地找她——所以哪怕要离开,她也要趁着和亲队伍离开上都,摸黑逃跑。
这样也算不拖累慕府了吧。
在慕枳摆出正确态度之后,吴氏果真就放松了对她的看管,撤了大多数的下人,只将那个婆子留了下来。
那是吴氏的陪嫁娘子,是个寡妇,因此主动揽下了陪慕枳和亲的重任。
慕枳得了自由之后,任着姜嬷嬷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己,跑去在外采买,不敢嚣张地订男装,只好定制了些爬山用的登山杖,背包,绳索。她要的样式独特,即使画了图纸去,也要费力和店家解释。
这日,她喝了一壶茶,终于将拉链这玩意解释清楚了,店家表示齿轮还是会做的,就是不大轻便,会努力一下,真没有法子只能还是打个结。慕枳实在没有力气折腾了,摆摆手,从铁匠铺子钻了出来。
她在街上买了个菜干饼,正听得有人在闲谈,聊的是国事。
“上都马上要变天了吧,太子自从那日杀了宿少爷势时露了脸,又失踪了,快两个月了,将士都快把上都刨干净了,也没见着人影。”
“可不是,光我那个破屋子就搜了三回,嘶,听说这次太子失踪很邪门,原本是相国在审问太子,中尉和御史大夫都在外头等着,结果就这样,太子还是平地消失了,鸟影都没有。”
“外头站了那么些人,一个也没瞅见他去哪了?”
“没呢,可真是奇怪。”
的确很奇怪,慕枳咬了口菜干饼,想,就跟他莫名其妙出现在隔壁院子里时一样,悄无声息地似乎是凭空出现,不知来路,更不知去处。
慕枳走回府邸之前,把菜干饼啃完了,对于她边走路边吃东西这点,姜嬷嬷颇有微词,但慕枳也有自己的坚持——食物总是热乎的时候是最有风味的,她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最佳赏味期。
两人从角门进去,穿过垂花门时,慕枳的耳朵竖了起来,她不知是不是幻听,于是把目光瞥向了姜嬷嬷,姜嬷嬷亦皱了眉头:“库房里养的猫怎么跑出来了?”
也是,像慕府这样的钟鸣鼎食之家,肯定要养几只猫捉老鼠。但若说心里没有失落是假的,在耳朵刚捕捉到猫叫时,她下意识地以为是阿寄。
她转身往青玉院走去,姜嬷嬷大叫了声,她尚且来不及反应,就有个肥硕的背影往她肩上蹦,重得压得她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往前头摔去,还好双手下意识往墙上扶了一把,这才站稳了身子。
但稳住了身形,不代表能抬起来,她一手扶住腰,一手扶着墙,感到肩上的猫脸都蹭了过来,舌尖在她的颊侧舔了舔。
“阿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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