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队长。”
……
20:35，慕辰的飞机在机场降落。
考虑到安全问题，夏娉婷这回安排的也是VIP通道，节目组的保姆车到得很及时，几乎是慕辰一下飞机，就“呼啦”一下上来一群五大三粗的保镖将他塞进了车后座。
慕影帝只勉强冲粉丝挥了挥手，连信都没来得及收，看得小助理再三保证后援会一定会把信都送到他手里后，才准备闭上眼睛眯上一会。
小助理——姜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慕影帝再度睁开的眼睛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慕辰拧着眉盯着车顶，沉默半晌后摹地掏出手机。姜戈只来得及看见他似乎登录了微博之类的社交软件，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上面显示着什么，就瞧见自家小老板蜷着身体靠在车窗边，垂着睫羽研究屏幕上的东西。
他的眉头始终紧蹙着，表情看起来相当严肃。姜戈隐约想起慕影帝似乎是有晕车的毛病，犹豫了半晌，小声建议道：“您不休息一会吗？距离宾馆还有一段时间。”
慕辰没抬头，闷在围巾后吐出一句：“没事。”
姜戈不敢说话了。
他成为慕辰的助理不过是这半年的事，别说摸清楚对方的脾气了，连对方的喜好都没摸透，出了问题还得找夏娉婷。慕影帝不爱说话，心情都写在社交媒体上，可工作团队的人都知道，慕辰的官方认证账号平日里只用来发宣传，只有小号才属于他个人。
——慕辰的小号叫什么？
姜戈不知道，夏娉婷也不知道。
大概只有慕影帝的心理医生才知道了。
姜戈窝在座椅里，看着车窗上慕辰缩成一团的影子，眼底飘过城市里的万家灯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是应聘到这个职业的，严格来说不算是慕影帝的粉丝，半年前通过夏娉婷的面试不过是因为“结实、能打、身家清白”，对慕影帝本人和他演的那些角色没有半分多余的情感。
他只把这人当成他的老板，看了半年却也忍不住心酸，再夏娉婷带慕辰带了这么多年，恐怕很难不产生恻隐之心。
毕竟这人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姜戈叹了口气，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得一哆嗦。
发信人是小团，负责监控舆情。
他说：“姜哥，你们现在到哪了？宾馆那好像出了点问题，为了安全起见，我用你的身份证重新开了个房间，定位发你微信了，你先带慕哥过去。”
“出什么事了？”
“一时半会说不清，”小团的声音有些沉，“夏姐刚过来，我们正在处理。让慕哥别看手机。”
“我已经看了。”
慕辰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姜戈猛地转头，只见慕影帝举着手机，露出屏幕上一段正处在播放中的视频。
视频中一辆保姆车穿过漆黑的地下通道，驶入道路两旁璀璨的灯河。车牌号为“XXXX”，正是他们当前乘坐的这辆。
慕辰的身影隐在黑暗里，双眸亮得宛若天上的繁星。
他说：“不换宾馆，就去现在订的这间。麻烦夏姐报警，人群聚集，可能会造成事故。”
……
21:10，酒店，安全通道出口。
柯耀阳将喝空的易拉罐摞在下方的三个罐子上，形成一个小巧的宝塔尖。
他喝了不少，眼前模模糊糊的全是重影，好在多余的马尿成功冲走了仅剩的思维，将他这些天积压的烦躁和迷茫全都冲成一片空白。
安全通道外就是围墙，几步外只有一个散发着臭气的垃圾桶，这种不被关注的状态让柯耀阳很是安心，至少可以让他忘记喝多的后果再开一听。
没什么好后悔的。他想。想做的事情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
他听着拉环脱离易拉罐时发出一声轻响，垂眸将漫出酒气的瓶口凑近唇边，还没来得及灌上一口，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它挡在柯耀阳唇前，带着女人的香水味，和一些糟糕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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