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举办时间迫在眉睫,焦虑情绪逐渐在集训队蔓延。
决赛的前五十名才有保送名校的资格,没有成功取得直通车票,意味着此前在物竞上花费的无数人力物力财力,统统浪费。尤其对于高三的同学而言,不能保送就必须重新捡起丢掉的高考科目,回炉重造,再去走千军万马厮杀的独木桥。
无论是心态上还是精力上,都是沉重负担和沉痛的打击。
当领队老师公布最新的一次模拟考结果时,集训队的同学全都屏息以待。
“总体来说,这一次考试结果是令人满意的,大部分同学都稳定发挥往常水平。有的同学还在不停地进步,像许娜上一次排第二十一名,这一次第八名,如果能稳定下去,也是很有希望冲击全国前五十名的。另外,考得不好的同学,也不要灰心丧气,还有时间继续努力,多总结多反思,争取在决赛更好地发挥自己的水平。”
下课时,顾烟特地绕到许娜的座位前,朝她竖大拇指:“进步可真快,太厉害了!”
许娜羞涩地抿了抿唇:“没有没有,你才厉害呢,又是第一名。”
“我就是运气好,碰巧考前做了几道计算题和考题类似,我的选择填空题没你得分高了。”
两人正说着话,有人用力推了下许娜,她脚下一个趔趄,幸亏顾烟及时把人扶住,否则就摔了。
洛佳佳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抬脚就走,顾烟气不过拦住她的去路,“你怎么能随便推人呢,你得道歉。”
“好狗不挡道,谁让你们拦在路中间。”洛佳佳斜着眼,语气不善道。
顾烟深吸一口气,回她:“假如我们挡了你的路,你可以出声提醒一声,我们马上给你让开,你动手推人就是你的不对,你必须道歉。”
周围的同学慢慢挤过来围观,看的人多,洛佳佳气势更胜,哼了一声,满脸不屑:“顾烟,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好看成绩好,就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谁都得服你的,听你的?你以为你谁啊,世界警察,人间圣母,什么事都有你的份。”
视线在顾烟和许娜之间逡巡下,洛佳佳冷笑了一声:“有的人别以为自己成绩好了就可以翘尾巴上天,天生就是烂泥贱种,什么时候都扶不上墙!”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丢进湖里激起一片涟漪。
指指点点的话语,细细碎碎的响起。
“听说许娜家好穷,住在贫民窟,没吃没喝。”
“怪不得每次吃自助餐,她都盛好多,跟没吃过饭一样。”
“而且还不洗澡,整天臭烘烘的。”
许娜的脸由青变白,再受不住捂脸哭着跑了出去。
“你!”顾烟愤怒地指着洛佳佳,她从来没想到有人说话能这么恶毒。
洛佳佳得意了哈哈笑:“我怎么了,你敢动手碰我一个试试,我让我爸整死你。”
顾烟没空搭理她这个疯子,赶紧跑过去追许娜。
人走了,围观的群众也散了,洛佳佳木着脸,翻出包里的物竞试卷看了眼,不及格,又是集训队的倒数第一名。
她的眼中满是疯狂,凭什么许娜那样的穷鬼能考第八,她花了那么多钱请老师培训只能得倒数,她不服,她不服!!!
愤怒和不甘在胸口翻涌,她急需出口发泄下情绪。
三两下撕了试卷,扔进垃圾筒里,洛佳佳迈着一如既往高傲的步伐走了。
顾烟在宿舍楼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没找到许娜,终于在宾馆后面看到了她。
许娜正蹲在小花坛边,拿馒头屑喂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咪。
轻声轻步地走过去,顾烟见许娜情绪好转,也不想提刚才的事情,只称赞道:“它长得好可爱。”
许娜:“而且特别乖特别聪明,我喂过它一次之后,它天天在这里等我给它喂好吃的。”
小猫咪吃完了馒头屑犹不满足,伸出粉粉的小舌头舔了舔许娜的手指。
许娜笑着摸了摸小猫咪的头,小猫咪依恋地蹭蹭她的手心:“它好像是只流浪猫,我想等集训结束就带它回家,省得她刮风下雨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
顾烟点头笑道:“那太好了,它以后就可以过幸福的小日子了。”
中午午休,顾烟被窗外的声音吵得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好像有人在哭。
她爬起来,打开窗户往楼下看,却没瞧见什么异样,但那种哭声却更加清晰了。按不下心底的狐疑,顾烟还是决定去楼下一探究竟。
她刚走到宾馆一楼,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得她浑身一颤,想都没想,快步朝着声音的来源跑过去。
熟悉的宾馆后院,洛佳佳正从地上捡起一只黑白色的小猫,高举手臂准备用力摔到地上。
那只小猫已经饱受奄奄一息,胸口满是鲜血,一条腿以极不自然的弧度弯曲着,微弱地发出喵喵声。
“洛佳佳,你住手!”顾烟大声喝道,想要阻止洛佳佳摔猫。
谁知洛佳佳只是偏头瞥了她一眼,眼里满是不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手臂用力一挥把小猫摔了下去。
要是再被摔一次,小猫一定会死的。
顾烟展开双臂,往前奋力一扑,整个人狠狠地砸在地上,半边身子都麻了。
幸好,顾烟红着眼,她顺利地接住了小猫。
“TMD圣母病!”洛佳佳咒骂一声,不肯罢休,脚朝着顾烟的手重重一踩,想要把小猫碾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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