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十一点，管行恪离开套房，带着纪小冕的电脑。
回去之后，他没如自己所说：处理点公司事务，联系一下高见寻。
他打开无痕浏览，搜索周星睿和岳一鑫说的网络大电影。
资讯很难找。流量至上的年代，除了真爱粉，没有几个人愿意将精力投在过气扑街演员身上，网大开机更没有报道。他搜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两条，还不是娱乐新闻，是某个网络文学论坛水区讨论帖。
第一条：34个回复。
第二条：4个回复。
对比水区其他帖子，数据很低。
主楼都是说一部网文拍成网络电影。没几个惋惜的，都在幸灾乐祸，说作者水文水了三年，终于遭报应了，同期全被买走大制作，只有他的成了网大。
周星睿几年前的硬照赫然放在后面。
管行恪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觉得电梯里的人眼熟——他戴着口罩，但眼睛露出来，分明就是周星睿。
主楼的硬照是他的群趴视频流出前两个月拍的，对比眼睛部分，即使将修图成分自行脑补去掉，管行恪也觉得他老得太快了点儿。
不过也是：事业失败，连带社会声誉降到谷底，心理上承受不了，自然老的快些，加上收入暴跌，没法像以前一样花大价钱保持脸和身材，只能说正常衰老。
管行恪隐约记得，这位周二线脸上动过，他以前下颌角很宽，显得人有点土，削过之后颇有欧式感。对外自然用“拔智齿”这种万能理由。
管行恪还隐约记得，这位周二线在削骨之后，就被人包养了，金主性别为男。
他关掉论坛页面，搜索周星睿的其他资讯，同样没有，顶多是娱乐八卦论坛里“你最惋惜哪个男艺人”或“哪个艺人的表里不一让你大跌眼镜”。
思来想去，管行恪还是打电话问高见寻。本来没什么，周星睿如今混的不好，作为纪小冕毒唯，他心情很好，但想到周星睿在纪小冕刚出道的时候踩他，又很不舒服，非要把这人的前因后果扒出来，仔仔细细看看怎么不好，心里才舒服。
电话那头，高见寻鼻音浓厚，应该已经睡了，又被吵醒。作为秘书，他早就学会乖乖闭嘴不抱怨，因为管行恪嘴比他还毒，讲又讲不过，高秘书还被气哭过一次。
“周星睿啊……啊哈——”高见寻打个哈欠，“他差点儿签咱们公司。”
“霜星？”管行恪转换了一下，他们公司从前的艺人都是管行恪把过关才签。
“嗯。”
“怎么没签？”管行恪冷笑。
高见寻想了想：“人家看不上霜星呗……那时候霜星签人很精，而且签过之后，就跟念书似的，公司定期请老师来培训各方面，还有互相之间磨戏，所以霜星很厉害嘛……”
说到霜星，委实可惜，原本真在养演员，只是跟不上时代发展，最后还是没落，被管行恪握在手里。
管行恪打开电蚊香，又把电视调到选秀节目，静音当背景：“那他怎么不签？”
“人家想速成，他那会儿都二十多了，等不起霜星把他磨出个样儿。”高见寻回答，“所以签了梦丽，公司出钱带他去整形，小动刀，慢慢来，看不出，红了之后傍上大腿，大腿也是个实诚人，帮他撕了不少资源，眼见二冲一，梦丽还担心合约到期留不住人，结果就……”
“结果正好爆出那事儿？”
高见寻又打个哈欠：“对。”
管行恪说：“知道了，你睡吧。”
高见寻也不见外，先挂老板电话，香香甜甜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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