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宰傻站着没动，眼睛也不知道在看哪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在气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
李赫宰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仰着头反问一句，“听见了又能怎么样？我确实是你的男朋友。”
“你还觉得自己没错，对吗？你知不知道，我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被剧院处分，以后没戏可演了，你能养我吗？你拿什么养我？不演戏我就死了。李赫宰，我不能失去舞台。”
李赫宰语气沉了下来，“那你就可以失去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东海有点烦躁，他觉得李赫宰总是能把他的话曲解成一个很极端的意思。他有点头疼，想要尽快结束这段无谓的对话，于是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李赫宰，“我不想吵架，我很累，我去睡觉了。”
说完就径直往浴室方向走去，余光却刚好瞄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他没动，因为他知道反正趁自己去洗澡的时候，李赫宰一定会打开来看的。
和之前强迫自己找郑长青摊牌的时候一模一样。
李东海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头也没回，“你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李赫宰走过去熟练地解锁，面无表情地看完了消息点击了删除，放下手机的时候目色黑沉。
李东海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胡乱擦了两下头发打算直接睡觉，因为吵架已经耽误了些时间，他上了三遍提醒闹钟生怕自己起不来，起床了还得仔细想想怎么应付剧院领导的谈话，晚上的戏该怎么办。
而当他顺手想去看看刚才发过来的消息，却发现私信栏里已经空空如也。
“刚才的消息呢？”，李东海洗了澡冷静了不少，但气还没消，他拍了拍已经背对自己躺下的李赫宰，语气多少还是有点责怪的意思。
李赫宰没翻身，只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删了。”
“为什么？你看我的手机也就算了，现在凭什么还删我的消息？”
“看你手机怎么了？你有什么怕我看的？还是说，除了今天那个人以外还有很多人追你？”
李东海突然觉得今晚所有的无理取闹似乎都是因为李赫宰已经钻了牛角尖，所以永远也不会停下来了。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是专情的。
想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却让李东海苦笑了起来。他也是糊涂了，竟然想要试图证明自己清白、专情。他差点忘了，当初就是因为自己不够清白不够专情，他们才开始的。
“去后台找你要签名，然后看见你跟着别人走了，”李赫宰翻过身，腾地坐起来大声地问，“他还给你发私信啊！这不都是我吗？这人和我有什么区别？接下来的剧情，是不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
李东海被他吵得头疼加剧，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缓缓说道，“只要有个人我就往上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贱吗？”
李赫宰愣了一会儿。
然后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你是我的。”
李东海没理他，下了床想去找自己的药来吃，可在抽屉里翻了半天都没找到，他头疼得厉害，蹲在那儿，眼前一阵一阵儿地黑。
“又想靠吃了药和我做|||爱然后就这么混过去？我在你眼里，也这么贱吗？”，李赫宰像是吃了枪药一样一晚上都在和他较劲。
这本应该是自己结束了第一场“镇馆大戏”之后温馨的一个夜晚，可现在上演的却是这样的一幕，李东海这段时间以来排练受的苦和委屈，终于在李赫宰这句话后彻底绷不住了。
李东海捏着水杯，话里又有了哭腔，头疼使他自暴自弃的情绪后知后觉找了上来，“我不是你的，我是观众的。”。
夜已经极深，天黑透了，似乎已经到了黎明之前最黑的那段时间，再过不久，就要迎来新的日出。
李东海回到床上，背对着李赫宰，嘴里紧紧地咬着被子的一角，为了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知道你爱舞台，那你爱…”，李赫宰看着他一抽一抽微微耸动的身体，没有接着问完这句话。
他知道，李东海在与自己这场无止境的角力之中已经变得非常疲倦，他也知道，自己终究是没学会怎么爱人。
他失败了。他永远也无法独占眼前这个人，他也没有资格独占。他笃定，李东海是在等待别人把他从过往那段不够幸福的关系中解救出来。
可那个人未必非得是他。
李赫宰摇了摇头，对着颤抖的背影轻声说了句，“既然这么累，那就分手吧。”
颤动着的背影僵了一秒，没说答应，但也没拒绝。
李赫宰最终浑浑噩噩睡去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微弱的求救，“赫，我…头疼…”。
可他的手脚身体像是被绳子捆住了一样，无法动作，他的眼睛睁不开，嘴里也发不出声音，更无法回应他的求救。
「你爱舞台，那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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