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潮一只手挡住，另一只手抓住余海的手：“别闹别闹。”
余海满脸得逞的笑容，挠了一下边潮的掌心后收回手。
“好痒——你进化成猫了？”边潮搓了搓被他挠到的地方。
“我本来就是，舔肚皮的时候说啥了。”
“你俩……”奉才满脸哀怨地转头看着他俩，仿佛有两团鬼火悬在他脑袋两边，“别秀了好吗？不知道这种悄悄话是最钻耳朵的吗？”
余海听了满脸不屑，撇过头翻了个白眼，嘴里嘁了一声。
边潮则轻咳两声，指向邹世萌手里正在织的毛线：“你感不感兴趣？”
“啥啊？”余海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她那裤衩啊？”
邹世萌猛地甩头瞪他一眼，余海果断闭嘴。
“圣诞节想要什么？”边潮换了种极其温柔的语气问他。
余海最耐不过边潮这种突然的温柔，一时间脑子都有点短路：“啊……你不会也想给我织个裤…围脖吧？”
“不会，不过你要想要我能给你买条内裤。”边潮正经地说。
“不用。”余海说完后虎口抵着鼻子挡着嘴笑了出来。
“笑什么？”
“你越正经我越想笑。”余海捂着嘴乐个不停。
“咳！咳咳！”奉才故意重咳两声。
余海一巴掌拍在奉才肩上：“生病了回家。”
转眼间到了平安夜，放学铃一打，余海书包都没背就拽过边潮的胳膊：“走走走，带你过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平安夜！快！”
“哎，书包！”边潮对书包伸出尔康手。
“不要了！反正今晚也学不了习了。”
看着余海兴奋的样子，边潮也无奈又开心地笑笑，任他拉着跑下了楼。
俩人一直跑到车棚才放手，解开车锁后边潮直起身搓了搓手：“好冷啊——果然冬天了，这才一分钟就冻手了。”
余海闻声立马伸过手来握住，还捏了捏他的掌心。
“你手怎么这么热？”边潮握紧了余海暖热的手，俩人温差还挺大，自己就像个变温动物一样。
“我小火炉。”余海笑着回答。
围巾里的热气氤氲上眼镜，烘得整个人都暖得舒适，忍不住懒散起来。手里握着冰冰凉凉的喜欢的人的手，让这个冬夜变得惬意起来。
“羽绒服拉链怎么没拉？”余海这才注意到被他拽得狼狈的边潮。
边潮低头瞅了瞅：“跑得太急了。”
余海看着他被冻得通红的脸，抬手帮他拉上拉锁，拉好了又将手背贴在他的脸上——还是像冰箱里的果冻一样的手感。
边潮转过脸将口鼻都贴在他的手上，闭上双眼，似蹭似吻。
余海感觉自己的脸也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热气烘的还是怎么，有些醉人。
这个冬夜，他大概会记一辈子。
余海蹲在银行门口最高一节的台阶上，短款羽绒服下露出性感的后腰。
边潮走过来弯腰替他拽了拽衣服下摆，将腰挡上了。
余海转过头笑着问：“不喜欢啊？”
“喜欢，但现在不合适。”边潮站在他旁边，双手揣兜却依旧冰冷，没有让余海握着来得暖和。
余海闻言啧了一声，抬起头望天：“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只想活在我自己的世界里。”
“可你终究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余海被这句话带得出神。
是啊，他始终没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连尝试他都不敢。只要一有观众到来，牵线就会驱使着这幅躯体开始表演。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
这个时间已经没有商场开门了，只有道对面的烤串店依旧灯火通明。
余海盯着盘踞着LED灯管的牌匾。
“我怕你冷。”边潮率先打破了寂静。
“啊，挺冷的吧。”余海这才回过神站起来，向着马路走去，“走，咱俩撸火钎子去。”
“火钎子？”边潮跟在他身后。
“两根铁钎子，撒上点儿盐，一提子啤酒，咱俩嗦啰出火星子那就是火钎子。”余海边走边活动了一下脚腕，蹲的时间太久了腿有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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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夜晚我烧毁了所有的记忆，从此我的梦就透明了；有一个早晨我扔掉了所有的昨天，从此我的脚步就轻盈了。”摘自泰戈尔《飞鸟集》
“无论人生上到哪一层台阶，阶下有人在仰望你，阶上亦有人在俯视你。你抬头自卑，低头自得，唯有平视，才能看见真正的自己。”——杨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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