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呗。”余海瞅瞅自己手里的粉扑。
“你不自己一个人住吗？怎么还摆个双人床？”边潮压低了声音问。
“单人床不够我睡。”余海老实回答。
边潮松开了抓着他的手，变为胳膊抵着胳膊，又往他眼前凑了凑，快要贴上去了：“是吗？”
说是抵着，但感觉更像是压着，挺沉的。余海用力一抬，边潮还是压着他；再一抬，依旧没动静，边潮死死地压着他。
“干嘛？”边潮率先开口。
“沉！还干嘛。”余海一抽胳膊，将粉扑放回盒里扣上，不跟他玩了。
“我叫你一声你敢硬吗？”边潮忽然问他。
这得算是赤裸裸的邀请了，除非一个人聋了，否则都能听得出来。
余海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等不及再做别的，把散粉往床头柜上一放，回身就扑倒了边潮：“敢啊，凭啥不敢。”
不得不说，俩人都挺兽性的，搞起来的时候谁管你哪是哪，什么耳鬓厮磨都跟他们没半毛钱关系，啃就完了，就连**都撸得极其暴力。
中场休息的时候余海抬起头看着身下的边潮，能感觉得到心脏咚，咚，咚的在身体里敲，肾上腺素都快要爆表。
真的会口干舌燥，做的时候没感觉，结束了嗓子简直要冒烟，出了一脑袋的汗，至于底下……因为做的时候忘了拿卫生纸，所以现在基本上不用管它什么样子了。
“我好渴啊……”余海有气无力地说。
边潮翻过身，撑起来压下去又是一个交缠冗长的吻，再分开的时候嘴边都牵出了丝。
“哎，我说真的。”余海本来刚折腾完，再这么一吻，只能躺着尸喘粗气儿了。
“我也渴。”边潮躺下来往他肩头一靠。
“废话，你口水都进我嘴里了。”余海吐槽说。
“那你怎么还渴？”边潮仰起头笑着问他。
“……麻烦你去喝水好吗？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么恶心的问题了。”余海刚要起身，突然注意到什么，戳了戳边潮，“纸，拿卫生纸。”
“要纸干嘛？”边潮挑眉。
“废话！你这子子孙孙总不能一直在我肚子上边趴着吧！”余海忍住了想扇飞他的冲动。
“它们会在你肚子上慢慢死去。”边潮用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悄声说，乍有一种死亡祷告的感觉。
“真他妈瘆得慌。”余海受不了他发神经，自己横着向床边移动。
“这儿呢，我这儿有纸。”边潮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纸抽。
“靠，那你不知道帮我擦。”余海停止移动，转头瞪着边潮。
“我现在帮你擦。”边潮抽出一张纸就要往他肚子上摁。
余海赶紧拦下：“滚滚滚你要现在帮我擦咱俩一会儿还得再来一炮。”
“是两炮。”边潮乐个不停。
“闭嘴，睡觉。”余海蹙着眉，一边擦一边嫌弃。
余海做了个梦，一个很不该做的梦，想了一个很不该想的人。
“你别走！”梦里的余海拽住面前的男孩，“留个微信吧？”
章勋转回头看着他，熟悉的脸庞上布满了惊讶，一如既往的没有刺激性的温和礼貌的表情。
再多的已经想不起来了，余海呆愣地坐在床头，真切地感受到关于梦的记忆在不断地被抽走。
梦的节奏真的很快很快，快到他一旦醒来就怎么也抓不住。
他摁亮了床头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现在是半夜两点——他仅仅睡了两个小时，却感觉把现在不该想的不该做的事都在梦里想了做了一遍。
留个微信吧……余海屈起双腿，胳膊肘拄在膝盖上，用手捂着脸，有点儿想笑。
高一的时候他还在用qq，那个时候大家都只用这花里胡哨的社交软件，一群年轻有朝气的学生一进了七中的校门就开始疯狂交友，生怕列表里不能及时输入“新鲜血液”。
一开始是随机分班，没有调座的杜鸿博是他前桌，他是通过杜鸿博认识的章勋，一开始只知道这小子吃得很开，混了个七中执政的名声，后来人又说不玩了，整乐队去了。
有一次杜鸿博带着他去参加了章勋的庆生派对，俩人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认识了。章勋又说他唱歌好听，说乐队缺个主唱。
梦想什么的，与其说没有，不如说没想过，怎样都好，能够赢得尊严最好，越能够让别人看得起他就越向往，于是他答应了。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章勋对待别人都很暴脾气，唯独对他很有礼貌，很关照。
他自以为这是温柔，是独特的，再加上同伴添油加醋的开玩笑，他们又正好都是“同类”，不知道怎么的就在一起了，直到最后分手前才发现，这只是距离感。
相敬如宾的距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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