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了吧。”边潮捂脸。
“要不然呢？咱俩相拥取暖？咱俩可谁都不是大火炉啊，搞不好就双双感冒了。”余海将胳膊肘拄在窗台上，手掌心托着下巴，“篝火更不行，市区里不好搞，回头咱俩要徒步去我就带个，还有帐篷。”
“你也喜欢徒步啊。”边潮来了兴趣。
“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跟爸爸去过，都快没记忆了。”
“挺好，那我再跟你去了是不是就是你干爸了？”
余海吃惊地弹了起来：“卧槽边潮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人！”
边潮没说什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海啧了一声，继续往窗外望：“那颗最亮的应该就是启明星了吧。”
“应该是，我记得最亮的那颗永远都在那个位置。”边潮也锁定了那颗星星。
“今晚月色真美。”
余海放轻语气抛出情话。
“适合刺猹。”
边潮接道。
余海一听就笑喷了：“你还说我直男呢，自己不也是一样，这么不懂浪漫。”
“风也温柔。”边潮改口说。
“啊？”余海光顾着笑了，有点儿没听清。
“像你一样。”边潮看向他，温柔地笑了笑，“我得浪漫，要不然会被嫌弃的，被嫌弃了就没有男朋友了。”
余海看着他的笑容愣了愣，心中一暖，勾上他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哈哈哈，行，男朋友。”
“唉呀，”他释然地叹了口气，“还真是，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边潮接道。
“学会抢答了啊。”余海搓了搓边潮的胳膊，“只不过诗很烂，远方很黑暗。”
“不管多烂我都可以陪你一起走。”
“操，别骚啊，我感慨人生呢。”余海又拍了他两下。
边潮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边潮的话很少，开口说话的大多数时候又都怪有意思的，语气认真，内容幼稚，让人感觉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余海即使厌烦却也拿他没辙，就包括上次遇到那个老太太，发现他将这个世界想得很美好的时候也是如此。
而现在，这个人终于说了一句认真且幼稚的话来安慰他。
余海在晚风中眯了眯双眼，忽然有点想摸根烟出来：“你知道吧，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突然闯进我远方中的一道光……不对，你不能是光，你得是亮儿。就你来了，天就突然就亮了，就不黑暗了。”
“剃光了更亮。”边潮笑着搭嗑。
“哎，”余海笑了一下，继续说，“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但我只想看着你，不想盯着黑暗一直看。我的心里没有光，但你是亮儿，你在我心里。”
“嗯。”边潮轻轻应了一声。
冬夜的风声，寂静的夜晚，黑幕上的几片繁星，身边最喜欢的人。这个夜晚里的每一样东西，无一不都是美好的。
就是……
“就是有点儿冷，”余海终于挨不住了，“还是关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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