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就这么一直盯着别人睡觉瞅了近半小时,边潮没来得及悠悠转醒,一睁眼就被吓了一跳。
他刚要说话,却感到嘴边有点湿乎乎的,赶紧抽了张纸擦完嘴又开始擦袖子,这才开口:“你醒了啊,醒多久了?”
余海勾勾嘴角:“没多久,只是恰巧看到而已。”
边潮看了他一眼,没搭话,继续认真地擦。
余海侧过视线,右手拄着脑袋往另一边偏去。
边潮擦完后趁着余海没注意自己的空档赶紧闻了闻袖子,皱了皱眉又掏出了之前那瓶农夫山泉。
“给你。”余海看不下去了,从书桌堂里摸出来一瓶香水放在桌上推给他,“不会太香,但能盖住。”
边潮略有点儿不好意思,接了过来:“谢谢。”
喷了一下后,边潮将香水还给了余海:“你对谁都会这样示好吗?”
“你觉得呢?”余海冲着他挑挑眉,“可别误会,搁文科班有个男同桌不容易,再说我还需要你以后帮我放风,你懂的吧?别一直傻学,学成你前桌那样就完了。”
边潮看了看前座的女生,脑袋底下是一本翻开的历史练习册,手里还握着笔。
“我确实……可能还没她那么努力。”
——
广播里遽然传来有人吹气的声音,一个低沉的男声说:“起来了。”
“音乐模式——来不及祈祷,就开始奔跑,总觉得外面世界有多美好……”
“到点儿了。”余海说完就趴下了,留下边潮一脸懵逼。
“站起来唱歌!”赵老太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个一个的开始拽人。
“边潮,叫叫你同桌,睡一上午了,再睡睡死了!”赵老太指着这边喊。
还没等边潮碰到他的头发边,余海就自己弹了起来。
“余海,站起来唱歌!”赵老太来到了他们跟前。
“腿麻了。”余海眯着眼睛装着一副没睡醒的模样说。
“让你同桌扶你。”赵老太说。
余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站起来了。”
本来不怎么清醒的全班同学又乐开了。
余海不让人碰,这是王八的屁股,他自己的龟腚。
“唱啊!你不文委吗?”赵老太不耐烦了,“开口,张嘴,唱!睡一天了睡不醒是吧?”
“离开了地面,就随风飘摇……”余海哼哼着。
“大点儿声!”赵老太吼了一声。
余海叹了一口气,扯开嗓门就开喊:“我就像那一只!林中的小鸟!”
“对,就这个声儿,给我喊,省得自习总睡觉。”赵老太指着他说。
“老师我上午睡饱了。”余海说。
赵老太一拍桌子:“别停,给我继续唱!”
余海无奈地继续嚎:“努力挣脱冲向蓝天怀抱!勇敢地张开双臂!闭上了双眼!远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
“文委,咋样?”奉才幸灾乐祸地转过身问。
“咋样个屁。”余海白了他一眼,俩手插兜往后一靠。
还没等奉才再说啥,广播又响了:“紧急消息,每班派出十人打扫室外分担区。”
跟余海隔着一个过道的女生喊了起来:“每组出俩人值外分!”
余海迅速趴下了。
“余……”女生看看余海,又越过他向边潮看去,“我就知道,那……”
余海迅速伸爪摁下边潮的头。
女生撇撇嘴:“切,奉才,那咱俩走吧。”
奉才一脸难色:“我其实也不太想去……”
那女生听了一横楞眼睛:“走不走?!”
“走走走!”奉才走之前还对着余海竖了竖中指。
见俩人走了,余海才松开了手。
“为什么?”边潮坐了起来。
“你别去,那女的很烦。”余海说完看边潮一脸迷茫,较不情愿地把脸埋回了臂弯里,补充解释说,“我自己搁这儿没意思,你陪我会儿。”
边潮伸手拄着腮帮子,目光落在了余海身上。
余海没好意思抬头,也不敢闭眼睛,心里祈祷着英语老师赶紧来。
——
“Good morning,students.”
“鼓捣猫呢踢撤。”余海常因为太过沙雕而与全班同学格格不入。
没事儿别总鼓捣猫,万一鼓捣急眼了挠你呢。
背单词时间,边潮算是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做全场僚机了。
“B……B啥玩意儿?”
“biochemistry.”几乎全班同学都在提醒他,比齐读的时候都壮观。
“白袄开米斯吹。”余海推了推眼镜,那玩意儿的度数看起来似乎不够,“下一个又白袄啥?”
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背完了10个单词后,英语老师对他进行了思想开化:“你要说老师我不学了我就再也不叫你。”
余海轻笑一下:“老师,我一直没学过。”
“行!”老师指着他,“你就趴着睡觉吧!你们也就剩一年多了不到两年,毕业了别抱怨当初老师咋不提溜你。坐下!”
“不会。”余海笑了笑,晃晃悠悠坐下,摘了眼镜就又趴桌子了。
“就你这样的家长赔了钱也是白眼狼,干脆去对面学个挖掘机水电焊啥的技术工种……估计到时候你都不能学,家里蹲着啃老吧!”
余海没说话,脸埋在臂弯里,背部起伏,似乎是睡着了。
——
正上着课,边潮感觉一股液体从鼻子里流了下来,伸手擦了一下,一片鲜红。
啪嗒,一滴血落在了纸上。
边潮用另一只手合上了英语练习册。
这时候,旁边的余海又戴上了眼镜,晃晃悠悠站了起来:“老师,我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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