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儿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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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没死，熙熙还好好的活着。”
陈炳睿眯着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说这可怎么办？
怎么样婉转的讯问一个不愿承认自己女儿已经逝世的人呢？
“你相信储思绮和吴清清当年的证词吗？”
挂钟的短针刚好向前跳了一格，针尖左右颤了颤，像一条落水狗甩动着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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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跳过了柴熙的死亡，转而向柴芳君求证其他过往。
“我相信她们。”柴芳君不假思索道，她眼中甚至有一抹慈爱闪过：“她们当时都是8，9岁的孩子，我该相信她们。”
陆为注视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满是裂痕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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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片残骸被堪堪粘合了起来，好不容易维持住曾经的模样，似乎稍稍一碰就会坍塌。
可陆为知道他必须问。
“那储思绮的死呢？”
“她该死！”
柴芳君忽然瞪大了双眼，尖锐的声音自她喉间被挤压出来，仿佛电锯割向钢板，带起炙热高温与火花。
“如果不是她们找熙熙出去玩，熙熙怎们会......”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熙熙还活着，她好好的和我生活在一起！”
柴芳君唇齿打颤，表情不断扭曲变换着，她想将散落的头发勾到耳后去，可她的手却抖得不听使唤，红润的指甲几次划过她的耳侧皮肤，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来。
“陆副，这......”陈炳睿诧异地看着方才还亲和力十足的柴芳君这无异于自残的行为，正想要起身去制止她，却被陆为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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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心中暗叹，又道：“柴姨，熙熙今年有工作了吧？”
什么玩意儿？！
饶是脑子里有双涡轮的陈炳睿一时也傻了眼，他们陆副这是什么反向操作？！
可柴芳君却猛地安静下来了，她缓慢地勾住那缕头发，将它轻柔地挂在了耳后，抿嘴笑了笑，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啊，小学老师，教语文的。我和她说了这工作苦，她就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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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英俊硬挺的眉目浅浅弯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朝柴芳君道：“她喜欢就好。”
“今天没什么问题了，柴姨你先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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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一旁的陈炳睿递了个眼神，陈炳睿只得咽下一肚子的怪异感上前打开门，等着柴芳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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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柴芳君的背影离开他的视线，陆为才重重向后一靠，神色复杂地闭上眼。
他该料到的，柴芳君恨不得当年死的就是储思绮和吴清清。
三个花儿一样的小女孩，每天都在一起玩，为什么在那一天偏偏死去的是自己的柴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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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副，柴芳君这个精神情况恐怕不好定案吧？”陈炳睿立在门口，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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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缓缓睁开眼，“嗯”了一声。
他的直觉认为柴芳君应当不会因为一时失控杀掉储思绮，柴芳君出狱后储思绮待她极好，甚至为那家茶餐厅出了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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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刚才柴芳君眼中的恨意犹如经历暴雨后见到阳光的野草，疯狂的张牙舞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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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竟有些质疑自己的判断来。
“小温？”门边的陈炳睿忽然朝门外一探头，嗤笑道：“你蹲这儿是想吓死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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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再朝他手舞足蹈示意他不要说话已经晚了，因为陆为皱着眉头几步就从审讯室内走了出来。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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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陆为带来不容忽视的低气压，温馨不禁流着面条泪在心里给自己上了三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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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吃人嘴短，她硬着头皮道：“陆...陆副，有一‘故人’在，在你办公室......”
那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简直是蚊子叫了。
故人？
陈炳睿眯缝着月牙眼，在他的印象里这复古的语气似乎有一个警局常客异常喜欢用？
“温馨。”陆为冷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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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馨忙瞪着一双杏眼，挺起胸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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