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一走,周舟就毫不客气地对季澄说:“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结巴?脸还这么红。这样扭扭捏捏的反而更加容易让人误会。”
季澄一怔,低着头,小声说:“对不起。”
“……也别总是道歉。”周舟觉得季澄这个性格要改正一下。话说回来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居然选择背地里进行跟踪,这人平日里到底在想什么啊?不对,这也和他没关系,他定了定神。
“对——呃、我、我不会了。”
周舟重重地叹一口气:“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故、故意是指……”
“居然在丽莎女士面前送我猫耳那种礼物……是知道在丽莎女士面前我不好拒绝你吧。”
季澄茫然:“猫耳,我只是觉得很可爱,很适合你,所以才……”
周舟打断他:“我可一点都不喜欢那种礼物。我和你不一样,没有那种嗜好。而且你还厚着面皮跟过来。明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跟过来一起吃饭?你是想对我做什么吗?”
“不是……我真的没有这么想。”季澄急切地说,“我、我是觉得丽莎女士很亲切,也很想和她聊一聊。她很温柔,让我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并不全部都是你所以我才……钱、钱我也会付的。我有带钱包。”
“不是钱的问题,是你的问题。我之前说得很明显了,你现在让我觉得恶心。”周舟用严厉的口吻说,“可以的话,请你不要再对我进行跟踪这种行为,也不要揣测我会出现在哪里,最好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就觉得很烦。”
“对、对对不、不是,我、我尽量。”季澄的手无意识地握紧,“我不想惹你讨厌的。我、我只是想看看你,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我发誓我不会做出别的行为,只是看着你……看着你也不行吗?”
周舟寻思这爱之箭简直和毒品一样。他硬着头皮回绝道:“不行。我不是发现你好几次了吗,说实话,我想到你在看着我,我就犯恶心。”
季澄又一次嗫嚅着重复:“看着也不行吗?”
周舟点头。
季澄看着他,眼眶一湿,两行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卧槽?周舟不由得感到骇然:“你哭什么?!”
“对、对不起。”
“不是,这有什么好哭的?”周舟匪夷所思,结果听了这话,季澄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周舟懵了,“等、等等,你别哭了,等会丽莎女士都要回来了!”
明明之前也说过很过分的话季澄都没有哭,怎么这次哭成这样?周舟看他眼睛像是关不紧的水龙头一样,泪如泉涌,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或许这也算是好的征兆,这下季澄一定很讨厌自己了,他只能在心里这么安慰着。“我是说……”他闭上了嘴巴,丽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你怎么了?”丽莎坐下来,望一眼桌上基本没动过的饭菜,微微蹙眉看向季澄,神色一惊,“你看上去面色很差……发生什么了?”
季澄勉强地笑笑,生硬地编造借口:“没事。那个,我突然想到我的奶奶,有点想家……呃,抱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周舟觉得季澄不如不说。而且他眼睛还这么红彤彤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模样。周舟不由得感到有些头疼,他瞟了一眼丽莎,只见丽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半晌才用有些感慨的口吻说:“我已经可以让别人联想到自己的奶奶了啊,也是。”
重点是这个啊?!
周舟思忖片刻后,道:“他没这个意思,只是我们刚才聊关于家乡的话题而已。在我看来您真的很年轻,也很美丽。说真的,我非常喜欢您。”
“好了,别开玩笑了。”丽莎压根没当真,“你总这么说我可会当真的。我都七十八岁了,当你的外祖母都不过分。”
“一点都看不出来。”周舟严肃地说,“说是我的女朋友说不定都有人会信。”
“女朋友?”丽莎愣了愣,随后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舟犹豫地看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丽莎突然笑得这么厉害……他自认为自己说得很认真!他有些挫败了,老少恋太难了。
……或许他走错路线了?周舟突然思绪一滞。
丽莎笑得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女朋友?哈哈哈。和你说话真的让人心情愉快。要是我有这么懂事可爱的孩子,我真是做梦都会笑出来。等季澄回来后,你也好好安慰一下他吧,他刚才哭了吧?”
周舟十分尴尬地点头,说:“……嗯,我会的。”
也就说说,安慰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结果季澄这一去都没回来,周舟去男厕所找他都没找到,回来发现手机里有个陌生号码给自己发了短信,说对不起他提前先走了,钱放在了座位上……等等,这陌生号码原是季澄啊。他什么时候搞到自己的手机号码的?!
“他走了?”知道季澄不告而别后,丽莎深感愕然,“怎么走得这么快……”
为什么不吃完再走啊!!周舟后悔自己刚才说那些话了,应该等到一切结束后再说的。
“而且这钱……”丽莎数了数,发现金额一点都不小,相当于是季澄请客了,不由得皱眉,“这次是我请你们,没道理让你们出钱。你把这些还给季澄吧,你们刚才是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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