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沉重地看着教授。教授没让他们进去,他把门还合拢了一点,皱着眉看着周舟说:“你们过来做什么?还有……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地址?”
德曼猛地回神:“对,你怎么会知道教授家的地址?”他现在都想暴打周舟一顿,亏他慌慌张张地以为教授真的出事了急匆匆冲出来……这个骗子!满口谎言。而他就这么简单地被骗到了!他瞪着周舟。
周舟问:“教授,你这么伤害你自己的身体,哪对得起费丽娜夫人啊。你昨晚又伤害了自己的身体吧。”
教授瞪大眼睛。
他握紧拳头,也不知想起什么来,紧抿着嘴唇,沉声道:“关你什么事?”
“教授,你没去看心理医生?”德曼一听,先是懵了懵,瞧教授这模样表情立刻肃然,“你怎么还在……”前几天在学校教授看上去一切如常,他以为教授有所好转了,结果反而还更严重了?他心里担忧,突然又想起什么,“不对。喂,你怎么会知道?”
艾仕身子一颤,看向周舟,道:“你在我家装了监视器?”
“……怎么可能。”不能往别的方向去思考?不是说学音乐的都很感性,容易接受那种超自然的事情吗。周舟面无表情地说,“你大可以去检查,但我要说的是我绝对没有放监视器在那里。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看到了费丽娜夫人。”
“你胡说什么?!”艾仕叫起来,他的语调高了整整一个八度,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舟。
德曼和丘比特愕然,两人异口同声道:“费丽娜夫人不是死了吗?!”
周舟心想你一个精灵为什么跟着愕然。他平静地看着艾仕教授,说:“没错,她死了,但是她的灵魂一直在你身边徘徊着,现在她就在你旁边,距离你大概半只手臂那么远。”他盯着丘比特的方向,“她现在在半空中飞着,正忧伤地看着你。”
丘比特四处乱转,飞来飞去,穿过德曼的身体,德曼又是一颤。他又穿过艾仕教授的身体,茫然地站在他旁边问:“是谁?我怎么没看到?这里有灵吗?”
就是你啊!周舟暗想。
艾仕教授身体僵硬。
德曼张着嘴,压抑着方才突然涌起来的恶寒,呆滞地说:“你、你、你、你是说、灵魂???”
“一旦您伤害了自己的身体,费丽娜夫人都会痛苦的哭泣。”周舟说得正义凛然,“艾仕教授,费丽娜夫人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过啊!”
艾仕教授面色惨白,往后退了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她、她,她就在我身边?”他说话结结巴巴,“可她死了,不……”
“因为爱你的执念,所以她留了下来。”周舟撒谎说得格外顺溜,“艾仕教授,昨晚她陪你一起看完电影,看你捧着相册流泪,酗酒,还用头去撞沙发。她一直在你身边,你却这个样子……费丽娜夫人绝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下去啊。”
艾仕教授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昨晚的确看了电影,的确,我……”他喃喃着,“她就在我身边?费丽娜在我旁边?她在我身边?”
周舟指着丘比特。
还在到处寻找费丽娜影子的丘比特,呆了,随后惊叫起来:“等等?!是我?!!!原来所谓的费丽娜是我啊?!”
周舟淡定地说:“她流着眼泪在旁边注视着你。”
“她在这?”艾仕教授贪婪地盯着周舟指着那一片空气,丘比特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费丽娜,是你吗?她说什么,她在说什么?”
周舟想了想,说:“我能力不强,听得模糊,我想,她在说她爱你。”
艾仕教授霎时间潸然泪下。
“费丽娜,对不起,”他喃喃地说着,“对不起!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你没有走?我以为你去了天堂。费丽娜,对不起,对不起。我背叛了你!对不起!”他懊恼地说,“难怪有时候我总觉得被人看着……是你,是你吧,费丽娜?”
德曼腿软了。他见鬼一样地看着这一幕,觉得毛骨悚然。
“教授,您别再为难费丽娜夫人了。”周舟痛心道,“她在您身边已经呆了很多年,即将就要消失了,但在那之前,她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我该怎么做!”艾仕教授立刻问。
“我们先进去说吧。”
艾仕教授迅速给他让路,还非常急切地请他进来,问他和德曼要不要喝些什么。
德曼现在什么都不想喝。他只想回家。
他木然地看着艾仕教授抹了抹眼角,直入主题:“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在我身边?是因为我的问题吗。为什么她还没有去天堂?”
周舟严肃地说:“我本来并不想告诉您,教授,因为死人与活人不应当有过多的牵扯……但是。”他欲言又止,看得艾仕教授心急如焚,“但是您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到底该怎么做!”他叫着,“你快告诉我。”
“我想,她大概是希望您能幸福。她放不下您,所以一直不忍离去。”
艾仕教授睁大眼睛,浑身无力地瘫软下来,眼眶里都含着泪水,他痛恨地说:“幸福!费丽娜。你想什么?你在乎我做什么?我背叛了你,我还喜欢上了别人。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
他越发恼怒地骂着,丘比特观察着,神情却惊喜起来:“教授,教授有预兆了!你这招还有点用嘛,我以为蠢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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