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兮与蔡沢鸣确定关系后,感情迅速升温,俨然一对蜜月期的小情侣。而秦风已经逐渐淡出在她的记忆中了,他们互为初恋,但成年人的感情只能屈服于现实。
然而在平静无风的一天,发生了一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变故。
这天蔡沢鸣一个人待在家里,觉得房间太安静了,就打开了电视播放新闻当背景音乐。
然后他在新闻里见到了熟悉的面孔,他的前任床伴,吕裴。
吕裴如今已经成功从名不见经传的三十六线小演员跻身三线,此时电视上正在直播她召开的记者会。
屏幕里的吕裴浓妆艳抹,衣着华丽,但厚重的遮暇也掩盖不了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有点憔悴。
“很高兴大家百忙之中能抽空来参加我的记者会,在这里我即将揭露一个惊天秘密,希望各位记者朋友准备好录音摄像设备。”
“在此之前,我想问各位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安无恙?”
此话一出,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屏息敛声,大气都不敢出。
“或许你们在猜测我们是什么关系,但很抱歉让各位失望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支撑我说出这些话的原因是我的遭遇与良知。”
说完,吕裴脱下了披肩,露出伤痕累累的胳膊。随后又摘下颈间的丝巾,白皙的脖子上满是掐痕。
“这是我为自己的前途付出的代价,现在我承受不住了,将这些细节说出来是给自己和她一个交代,即使我会因此丧命。”
她深吸一口气,似乎酝酿了很久,嘴角荡起诡秘的笑,“韩格物,韩致知,我知道你们在看直播。”
“安无恙做出那些引来万人嘲的举动是在向你们求救!为什么我这么清楚?因为我越来越能感同身受!你们还买水军给网民洗脑说她是被网暴致死,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死,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
“啪”的一声,电视画面变成了黑屏,一时间屋内安静得可怕。
蔡沢鸣死死盯着电视,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双目猩红,神色癫狂。他下意识嘎吱嘎吱啃几乎秃掉的指甲,指缝处见了血还不自知。
吕裴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全国顶级财阀,她不想活了蔡沢鸣还没活够呢。
如果韩家父子要搞这个女人,背锅的必然是他。蔡沢鸣的污点可不少,最大的一个当属十六年前拿起轰动全国的杀人案。
当年他不过十四岁,对邻居家小女孩见色起意。女孩宁死不从,他怒火中烧,冲到厨房拿了把水果刀连捅数刀将其杀害。
蔡沢鸣并非激情杀人,他下手之前考虑过许多问题,比如自己是否会被定罪。
本来以为最多关上十天半个月就能放出来,没想到罚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
警方对蔡沢鸣进行强制收容了三天,最后毫发无损地放出来,他还能继续接受教育。蔡沢鸣的父母也无法构成包庇罪,最终只是赔了点钱。
虽然当时引起了上头的注意,还开会草拟修改法案,但对蔡沢鸣案件没有任何影响。
法律存在滞后性,且遵循从轻从旧原则。他只是恰到好处地钻了漏洞。
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房子变卖搬家,改名换姓后回到K市老家,靠收房租维持生计。
不能坐以待毙。
蔡沢鸣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飞快地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拨了个电话。
吕裴得罪了财阀,按理来说应该会当场被控制。他原是没抱太大希望,但没想到电话竟然接通了。
“喂?”她的声音十分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带伤的缘故,还有些嘶哑。
“你怎么样了?”
“你这么好心来关心我?是给自己找退路吧。”吕裴一针见血地挑明蔡沢鸣的意图,嗤笑了一声。
蔡沢鸣没有否认,直接开门见山说道:“给我韩家父子其中之一的私人联系方式。”
“哟,我们蔡老板又打算祸害哪家小姑娘啊。”吕裴阴阳怪气地哼哼了两声,随即挂断电话。
过了两分钟,蔡沢鸣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串尚未备注姓名的数字。
并非是蔡沢鸣多虑,吕裴刚打完电话,就被怒发冲冠的经纪人打了一耳光。
“你疯了吗!”
“我不正是疯了嘛。”
记者会被中途叫停,记者纷纷鱼贯而出。没人敢在会场停留,音频文件该删删该扔扔。
不出十分钟,偌大的会场就只剩下面色铁青的吕裴团队。
经纪人还在气头上,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瞬间吓得脸色煞白,哆嗦地按下接通,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
“喂,韩总好。”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经纪人不动声色地瞥了吕裴一眼,连说:“好好,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高耸入云的致知大厦最顶楼,韩致知站在落地窗前举目远眺,花白的头发并没有影响他的精气神,反倒更添了少许威严。
全市乃至全国都被他踩在脚下,忙碌的人们就像蚂蚁一样忍他揉搓。
但现在有一只不自量力的小蚂蚁用尽全力咬了他一口,对他造成了不痛不痒的影响。
“爸!”西装笔挺的韩格物没有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入,他心浮气躁地问,“怎么还不解决掉那个贱人?”
韩致知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顿时让他冷静了下来,“还这么急躁,将来怎么继承我的位子?”
韩格物连忙垂头,“可是她……”
韩致知转而望向窗外,语气波澜不惊,“要确保万无一失,就要部署周全。”
韩格物暗喜,“爸你有计划了?”
话音刚落,韩致知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在办公桌上。
“冒昧打扰韩会长,我是吕裴的朋友蔡沢鸣。我手里有些关于她的消息,想着会长可能会感兴趣,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见会长一面?”
“你定个时间地点吧。”
“那就今天下午六点,花格酒店。”
挂断电话后,韩格物警惕地说:“他莫非要威胁我们。”
韩致知气定神闲地坐回办公椅上,“他不敢,上一个威胁我的人还尸骨未寒呢。”
他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三个人的生平资料。远到十几年前,近到今天的行动轨迹。
一个是蔡沢鸣,另一个是简兮,最后一个是吕裴。
天空慢慢暗了下来,一声雷响冲破云霄。乌云自西边蔓延开来,似乎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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