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我以前也是穷学生。”关唯晨认真地说。
单钰博失笑道:“但您早就不是了。”
听罢,关唯晨皱起了眉。
单钰博看他一直不说话,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对不住。他知道像关唯晨这样的人,单单是特意来学校找他这一趟,就已经是诚意十足了。试想这样的事从来没在姚晋弘的身上发生过,那位老板永远是一通电话过来,问他在哪里,然后要求他马上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轻微地叹气,万分抱歉道:“您真的不能跟我们一块儿去。要是在大街上擦肩而过还好,不在意,大约也认不出您。可一桌吃饭,哪里有不知道的道理?万一他们发个状态,您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吗?到时候又得请您的公关出马摆平,多受累。”
“怎么,我是什么恐怖组织的头目,还需要严密隐藏行踪?”关唯晨幽幽地问。
听他这么说,单钰博的心里觉得好笑。尽管单钰博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穷学生,但毕竟只是客套话,他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关唯晨说这样的话,反而没意思了。
前两天关唯晨还给他建议,说对于能够看穿自己的人,还是该说实话。可是,单钰博不觉得关唯晨自己做到了。人对于自己和他人总会有双重标准,关唯晨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单钰博避开他的目光,用膝盖颠球,连续颠了好几个以后,伤口又裂开了。
关唯晨看了,说:“别踢了。”
他的声音十分冷峻,单钰博微微地错愕了一下,球的方向就偏离了。
关唯晨往后退了一步,抬起腿,把飞出来的足球用膝盖内侧拦住,又颠了两下,将足球踩到脚下。
“关总,您别让我为难了。”单钰博真心实意地说,“我有机会,会去美国找您的。”足球滚到了他的脚边,他低头看了看,弯腰捡了起来。
关唯晨看他窘迫的样子,讳莫如深地笑了一笑。
面对他的笑容,单钰博就差没听到他未说出口的那一句,其实他不会。
正不知道如何找台阶下,单钰博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冷风中冻得少了知觉。他忍不住往操场外张望,看到停在路边的车还有站在车旁的左伊,单钰博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我先走了,祝您旅途顺利。”说罢,单钰博对关唯晨行了个别礼,转身去追早已走远的同学。
关唯晨望着他跑远,好像腿上没有受伤一样。单钰博拒绝人的样子完全令人没有办法生气,他脸上写满的歉意和为难反而显得别人再一意孤行,就是对他不起。想到单钰博有意讨他欢心的模样,关唯晨好气又好笑。他无奈地叹了一声,往操场外面走。
左伊为他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后,回头问:“关总,需不需要对单钰博进行调查?”
“调查什么?”关唯晨抬眼淡淡地说。
他一愣,窘然得不知如何回答。
关唯晨拿起旁边那份没有看完的反垄断审批结果,继续看,说:“父亲是法医,军人出身,母亲是家庭主妇。物理奥赛国家一等奖保送入学,大二转法学院。大学期间成绩优异,四年级参加过剑桥的暑假课程项目。研究生选的是民法,研二停学,在Alex的律所上班,不久前复学。在横店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餐饮店,作为法人代表,他从来没有去过店里。还需要调查什么?”
左伊听他慢条斯理地说完这些,无比震惊地看着他。车经过减速带,人也一升一降。他呆呆地看着关唯晨,紧抿着嘴唇,良久,不甘心地说:“您对他已经十分了解了。”
“Alex很看重他,对我说过好几次。”关唯晨合上那份报告,问,“祝相言怎么样了?”
左伊愣了愣,面上露出不满:“已经安排好了,网上目前没有关于您和他以前的言论。”
“帮我联系秋棠的许总,看看能不能趁他还在芝加哥时见一面。祝相言给他添麻烦了,院线引入的事要再做协商。”关唯晨冷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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