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改进。”林木节不慌不忙的回答。
“林总,我们听闻了前段时间林氏发生的事情。”
“哦?”看来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
“迟迟没有给你们回音。我想你也知道…”
“我是我,林氏是林氏,如果我们满足你们合作的条件,为什么不合作呢。”
“不好意思,我查过你们工厂的资料。调查结果出乎意料。在你上任的这一年多来,发生过工人罢工这样恶性的事件。还有因为员工私生活混乱有女人到厂部门口大喊大闹…又加上最近对你不利的传闻…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话说到这份上。林木节知道已经没了回旋的余地了。
失去了这位客户,工厂真的无力回天了。他可能连工人每月的工资都支付不起了。还面临着随时要倒闭的危险。
林氏抽回资金是致命打击,如果不及时填补亏空,拆东墙补西墙,早晚要塌。
如何向工人们交代工厂目前面临的困境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短期内不会凑集到资金,而且拉不到客户。没有订单,没有业绩,财务报表上的收益是零。还要负担一系列的开销。
林木节嘴唇动了动。
“是否可以给我们一个机会?”带着乞求的语气。他很少求人。但如今迫不得已。
那人笑了笑。
“我对那款衣服的设计师很感兴趣。如果好好培养的话,将来必定是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想做什么?”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我们可以合作,但前提是我们想聘用那位服装设计师。长期的。”
“应聘的事你应该问她本人,为什么要问我?”
“林总,说句实话。在你来找我之前,林氏的人也曾找过我。他们希望我不要和你合作。你知道的,林氏旗下有很多商场,我可不想与他们为敌。但我看到那位服装设计师的潜力,很想培养她。将来她的能力绝对值得如今我付出的一切。你如果愿意放人,我立刻和你签订合作事宜。”
“你可以问她是否愿意?我只是她的老板。无法限制她的人身自由。”林木节急了。
“不…林总,你可以。”
为什么如此肯定他会左右她的行为。难道他的脸上,眼睛里有写着爱她的痕迹吗。
他知道如果答应他,让她去三只绵羊公司会面临怎样的境况。他们会送她去米兰,意大利学习,这是很好的机会。
而他也可以通过这次合作将工厂转危为安。
可是他不想把她当成交易的砝码。
她被送走,有可能一年,两年,三年都不会再见面。在见面时,两人之间的感情还能回到最初吗?
“为什么会对我们工厂的设计师感兴趣?你是三只绵羊的负责人,做这行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见过很多服装设计师,天赋异禀的,优秀的,出类拔萃的应有尽有,却偏偏看上羽翼尚不丰满的她,事情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简单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说了,她很有潜力。只要稍加提点。加上专业的训练,必定会成为国内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你很有看人的眼光,要不然也不会在那么多人中偏偏选中了她。有些事不需要理由。”
“听你这样说来,我更不愿意放人了。”
“我们的合作会泡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工厂现在的处境一定特别艰难。要不然你不会如此低声下气的求我。林氏是很大的企业。你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身上也会有一股傲气。但现在的你就像在乞求别人的施舍。”
“即使乞求别人施舍,我也不会把她当做交易的砝码。我有我的底线。而她就是我的弱点。你千方百计的想要争取她,是不是有人暗中捣鬼,你说有林氏的人来找过你…应该是我的叔叔林波吧。”
“林总,人不要太聪明,看破,不说破。难得糊涂,或许会过得更快乐一点。”
林木节站起身,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欲望了。
他怎么会将她拱手让人。
又是叔叔。他无奈的想。她怎么成了这么受欢迎的人物。让这么多人前赴后继的为她奉献一切。
有点妒忌。但很快释然。因为她爱的人是他。他战胜了那些情敌。
不在耿耿于怀于合约失败。他赢回了她,就是赢了整个世界。
当他出现在厂部门口时,黄珈蓝已经等了很久。天气很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
“林总,谈的怎么样了?”
“没有成功。”他耸耸肩。
“你是故作轻松吗?失败了,你还笑的出来。”
“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一直是不变的真理。”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全厂员工出现厂部门口。他们都很期待这次的结果。
但却让他们失望了。
他不好意思开口说工厂因为难以为继可能要裁员了。
他尽力了,求了很多人,根本没有效果。外界都是关于他不利的谣言。许多人都在躲避他。
这次,真的没有希望了。
他沉痛的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将近两年的相处,虽没有把工厂带上正规,但也曾努力的拼搏过。
“我对不起大家。知道你们都有难处。每个人都有生活的重担。我…不能让你们陪我一起耗下去。”他说。
“林总,你这是什么意思。”人群中有人问道。
“以厂部目前的经济状况来看,已经无力支付员工的工资了。我会陆续卖掉一些机器尽量补偿你们。但我能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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