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阳：……
“算了算了你还是挽着我吧。”他把李添的手从脖子后面揪下来夹在臂弯里，“搞得我像个小鸡被你拎着一样……”
李添嘿嘿地笑，耳垂有些微红。
“死了都要爱……不￥%……%&不痛快……”
余墨阳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宗权的闹腾程度，他从一进门就开始把着麦，然后点了许多高音翻到脑壳顶上的歌，没有预热也没有练嗓，直接站在房间中央开始鬼哭狼嚎。
其他人喝啤酒的喝啤酒，打牌的打牌，玩手机的玩手机，李添什么都没做，乖乖地坐在余墨阳手边，双手放在膝盖上。
余墨阳刚皱眉看着宗权的表演，转过头来看着李添又笑开了眉头。
“真不至于这么紧张。”
余墨阳拿过果盘给他挑了一块西瓜，把牙签放在李添手里，“吃点东西，你喜欢唱什么歌，我帮你点，等宗权唱完你就去唱。”
他说着先拿起一个话筒放腿边，转身去弄点歌台。
“有什么歌？”
李添坐在座位上没动，从他背后弯腰靠着余墨阳看歌曲目录。
“周杰伦的，你可以吗？”余墨阳问道。
“行，我挺喜欢他的，”谈到喜欢的东西李添终于放松了下来，手伸过来拉着余墨阳的肩膀，把人全部靠在他身上。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余墨阳就有些脸红了，他挑来挑去，给李添选了首《稻香》。
“可以吗？”
李添的眼眸近在咫尺，余墨阳转头询问，房间里闪烁着红的紫的各种颜色的灯光，室内一片昏暗，只有李添的眼睛亮着，是黑色的漩涡。
李添没有马上答话，也静静地看着他。
他的动作在余墨阳眼里好像被放慢了一百倍，那些细节也同时被放大了一百倍，余墨阳能看到他缓慢扇动的眼睫，脸上细微的绒毛，唇边冒出了几根青色的胡须，还有微微跳动的喉结。
余墨阳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只觉得那一刻时间的洪流突然就停了下来，在这短短的瞬息里，他在李添的眼睛里寻找到了自己的天地。
“看什么？”李添的眉间微微皱起。
余墨阳低头，把视线固定在点歌器上，“《稻香》，唱吗？”
“太快了唱不了。”李添越过他用手在屏幕上指了一下，“《夜曲》还行。”
“我也喜欢这首歌，”余墨阳帮他点了上去。
宗权一口气点了十多首歌，余墨阳等不了，直接把《夜曲》拉到了下一首播放。
李添并没有马上直起身来，而是静静地伏在他背上，欲言又止地说：“你……”
“宇宙毁灭心还在！嗷呜！”
宗权的叫声让话筒都承受不住，发出了刺耳的电流声，余墨阳捂住了耳朵看着李添，“你说什么？”
“你喜欢唱什么？”李添顺口说了句话。
“我唱歌很一般的。”余墨阳对此很有自知之明，“不唱了。”
李添嗯了一声，直起身来拉起余墨阳。
宗权一脚踩在茶几上，手指嚣张地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大喊道：“台下的朋友你们好吗？跟我一起，伸出你们的双手，一起high！”
余墨阳无语地伸手比了个中指，喊道：“下一首是添哥的！”
“好嘞！”夜曲的前奏已经响起，宗权走过来坐在余墨阳旁边，靠着他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累死我了。”
余墨阳把话筒递给李添，他有些紧张没进准，后面的歌也跟不上了，余墨阳拿过宗权的话筒，给他领唱了一段。
余墨阳一开口，宗权就撑起了身子啧啧称奇，“你小子可以啊，唱的真好。”
余墨阳卡着副歌停住，示意李添跟着唱，李添却摆了摆手，让他接着唱。
其他人也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听余墨阳唱歌。
又是这样，余墨阳并不太愿意在外人面前表现自己，唱歌就是其中一项。
等一首歌唱完，宗权领头鼓掌，点评道：“学霸，你唱歌是真的好，而且是那种别人学不来的好，你以前学过？”
“还行吧。”余墨阳道，“初中学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没学了。”
他有些抱歉地看着李添，“我再给你点一首？”
李添大方地笑了笑，“我觉得你唱得挺好听的，再来一首吧。”
“就周杰伦去年的新专辑。”宗权帮他找着歌，“《琴伤》你能唱吗？”
余墨阳专门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什么歌，但周董的歌他应该都是会唱的，可能只是记不住名字了，“你放吧，我听听前奏。”
电视里的MV是一片洒满金光的海洋，年轻而英俊的男人和穿着复古装束的少女翩翩起舞。
李添跟着余墨阳糊弄完了前面的部分，到了副歌他唱不上去，专心地看着余墨阳。
余墨阳盯着歌词，不断地在真声和假声里转换。
“你泪化了妆，不舍全写在脸上，摇摇晃晃，船已入港……”
他感觉侧脸有些发热，转过头去是李添在看着他。
余墨阳弯着眼睛笑起来，李添小声地给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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