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阳来得晚，他们已经打到了最后一节。
比分是56比63，李添他们占据了些许的优势，最后几分钟，对面的攻势尤其凶猛，球却总是在传的过程中被宗权截胡。
宗权拿到球就开始带着满场跑，看样子也不想进攻。
余墨阳虽然不会打，但基本的规则是知道的，当一次进攻开始的时候，从后场一得到球，进攻方必须在24秒钟之内尝试投篮，或者至少在24秒之内投篮一次，否则视为发生24秒进攻违例 。
违例之后发球权将转向对方球队，而且还会记持球队员一次犯规。当一个球员犯规记到5次时就要被罚下场，不能参加本场比赛。
宗权显然很有经验，往往在汪志文手指比着24秒的最后几个数时出手随意投篮。
准确率不高，几乎不怎么进。
余墨阳听见球场边的队员说，“张焦，抢球，他们在拖时间！”
对面球队的队员显然也已经体力耗尽，步伐沉重，宗权又拖了几次，被那个叫张焦的同学抓住机会抢到了球，一通快跑带到无人防守的篮板下，起身准备投篮。
李添在场边游走，见状立刻回防，脚下生风，硬是追上了张焦，眼看他三步上篮，抬手球就要投出，李添跳起来抱住张焦，张焦身体一歪落到地上，球也投歪了，砸在篮板上。
汪志文吹了一声口哨，“李添犯规啊，第四次了！”
“没事吧？”李添问道。
张焦摇头，抬手锤了他一拳，“至于吗添哥，还战术犯规，一分不让啊，是不是欺负我罚球不准？”
“这叫砍鲨战术。”李添笑着说。
张焦也笑了，“承让承让啊。”
十个人站在篮板下罚球，张焦第一个球没进，第二个球刚从篮板上落下来，汪志文就吹响了结束的哨音。
场边的十七个队员都在汪志文面前站好队，汪志文拿着个黑皮本子开始讨论今天各队的得失，余墨阳听不懂，靠在篮筐下等着他们解散。
汪志文得讲了有大半个小时，直到有人在队伍里喊饿，他才笑着吼了一声，“食堂还有饭呢，饿不死你们！”
这样说着，他还是知道，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饿得快，大手一挥，“行了，吃饭去，今天晚上做耐力训练。”
一片哀声哉道。
余墨阳知道他们说的耐力训练就是跑3000米，本来一天的训练就够累了，还要在晚上跑三千米，看来集训的日子是真的难捱。
“吃饭没？”李添走过来拿衣服，他们的衣服都搭在篮筐下面的横杆上。
“吃了，来散步。”余墨阳不知不觉调整好了站姿，眼睛盯着李添汗水淋漓的脸，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
李添又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心说余墨阳也太热情了，看谁都是盯着脸直看。
“你手好脏啊，”余墨阳指着他满手黑渍的手掌，“我帮你拿校服吧，你去洗手。”
“好，”
李添从一堆校服中指出自己的那一件，余墨阳抱在胸前。
宗权从后面走过来，将校服一把笼在余墨阳头顶，用衣服裹着他左摇右晃，“顺便帮我拿！”
余墨阳伸手打了他一掌，掀起衣服来白了他一眼，“五块一次。”
宗权在身上摸了摸，还真摸出来五块钱，应该是洗衣服的时候忘了拿出来，都卷成了一团微微发白，他笑着放到余墨阳裤兜里，“来来来，辛苦费！”
“滚！”余墨阳笑骂道。
三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操场旁边的洗手池，李添洗干净手上的灰尘，捧了把水洗脸，水花溅到余墨阳身上，他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李添弯着腰斜着眼睛看他，突然伸手在余墨阳面前弹了弹，一手水花全弹到了余墨阳脸上，余墨阳闭着眼睛胡乱挥手，引得李添哈哈大笑。
“无聊。”余墨阳噘着嘴说，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水。
李添站起来皱起了眉头，“怎么红了？”
“哪里红了？”余墨阳问。
李添伸手点了点他的右脸，“这，还有这，一大块呢，你过敏？”
“啊……”余墨阳后知后觉，刚才肯定是擦掉了化妆品，“对，是有点，过几天就消了。”
李添眯了眯眼睛没说什么，点点头接过校服穿上，“再吃点东西吗？带你去看看我们的营养餐？”
余墨阳收了手，不敢再往脸上碰了，点点头跟在李添后面进了食堂。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食堂的二楼，是学校专门开的小灶，一进门有几张大桌子，上面摆着一盆馒头和两桶胡辣汤。
打饭在窗口，显然馒头就是让他们自取的。
“你吃饭吗？”李添问。
“吃过了，不吃。”
“真的不来点？”
“不了，我先去占位置吧。”
余墨阳挑了个角落里的四人桌，等着李添他们打饭过来。
李添和宗权还有他们一个叫蒲明旭的队友拿着餐盘过来，每个人的餐盘上都装着慢慢的饭菜，堆成了一个小山。
李添一手端一个餐盘，蒲明旭一个餐盘一碗汤，宗权则端着两碗汤慢悠悠地走着，生怕洒了出来。
余墨阳光是看着他们打的饭就觉得饱了，赶紧起身帮他们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李添坐在他对面，伸手将馒头分成两半，一半递给余墨阳，“再吃点吧，晚上饿了怎么办？”
余墨阳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埋头吃饭的宗权和蒲明旭，伸手接过馒头，用手指掐着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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