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余墨阳脚上的一双耐克，想到自己见到李添的场景，有着校服的遮掩，他遗漏了李添穿衣确实不如别人的好。
李添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洗得发白了，鞋子也看不出什么品牌，总之是一双帆布鞋，也刷得褪色了。
能考上市一中的孩子，家庭都应该不错，汪志文以为不会有这么严重，不过他也听说一中有政策扶持班，可能李添就是那个班的，也说得过去。
他对余墨阳说：“这个问题你就别担心了，真选上了篮球队，老师会替他解决的。”
余墨阳还想说什么，余光看见一个人影站在了门边。
是李添。
他一下就说不出话来。
李添没什么表情，敲了敲门，“汪老师。”
汪老师一脸喜色，“你来了，想好了没？”
李添走到余墨阳旁边，和他大眼瞪小眼，汪老师看看他们两个，“你同学都和我说了，你还是个学生，不要有那么多顾虑，有什么问题老师替你解决，你也不要有负担，不用你花钱，这是为学校争荣誉，学校公费负责。你喜欢就来试试，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担心的什么训练费，伙食费，衣服费用……”汪志文强调道，“都不要你出。”
汪志文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添也心动了，他在门边听到了余墨阳和汪志文的谈话，心里也知道他不用想太多，既然如此，他也点点头。
“我答应了，老师。”李添道。
余墨阳松了口气。
汪志文笑得春风满面，“你知道就好，下周一下午五点在体育馆开始训练，你记得参加。”
李添点头，和余墨阳走出了办公室。
夜风有些萧瑟，吹动着落下的树叶在地面刮擦。
李添一直没说话，余墨阳看他侧脸表情严肃，知道他有些生气。
大概是气他随便和老师说李添的情况吧，也不知道李添什么时候来的，听到了多少。
余墨阳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和汪志文的对话，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李添走了一路，有些想抽烟，摸了摸裤兜发现没带打火机，只好作罢。
余墨阳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他看着余墨阳放低了姿态，心里又是窝火又是心酸。
“对不起。”余墨阳看见李添转过来看他，立刻认怂，态度良好。
“你没错。”李添揉着眉心叹气，“我还要谢谢你，你不说，我不好意思和老师开口。”
“不不不，我错了。”余墨阳赶紧摇头，“我不该没问过你的意见就把你的信息随便和别人说。”
“你也没说什么重话，”吹了一会冷风，李添倒是觉得清爽了些，胸口闷着那一口气也没那么沉重了。
他手搭在余墨阳肩上，轻轻勒着他的脖子，“你真没错。我先上楼了。”
余墨阳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自己走进了教室。
就算李添说余墨阳没错，他还是感觉两人之间有了一点小小的隔阂。
打招呼也是很正常的，但余墨阳就是觉得感觉不对。
李添见到他，眉间又有了以前那种忧郁灰暗的色彩，尽管很少，余墨阳看着也觉得碍眼。
然而他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李添不说他也只能拖着。
一拖就拖到了下周一，李添训练的日子。
余墨阳中午放学顺便到图书馆借书，这个时候人很少，他随意地在里面逛着，脑子里想着要借什么书，上次老师推荐的《南渡北归》已经看完了。
他走到了一个书柜前，上面花花绿绿地摆满了书，都是些和运动有关的书，还有不少是讲篮球技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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