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阳和他一起往食堂走，这个时间人已经很少了，齐阳拿着饭卡说：“要不要请你吃饭？”
“我回家吃。”余墨阳答道。
“那我就先走了。”齐阳把饭卡揣在裤子后面的兜里，一晃一晃地进了食堂。
李添恰好也在这个时间走到食堂门口，拍着余墨阳的肩问好，“你在食堂吃饭？”
“不。”余墨阳摇头，看着李添，“路过。”
“我先进去了？”李添指着食堂问道。
余墨阳点头，看着他进了食堂，站在门口看了一会。
窗口已经没有人在排队了，李添走到窗口前打饭，余墨阳注意看着，李添的餐盘里只有一个菜，看颜色还是素的。
余墨阳留了个心眼。
他每天放学都等到十二点一刻再走，每次都刻意从食堂门口经过，每次都能遇到李添。
李添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这么晚走？”
“想多学习一会。”余墨阳指着手里的高中必备古诗词说道。
李添又是只打了一个素菜。
连着两个星期之后，余墨阳对张女士说：“妈，我想在学校吃中午饭。”
张女士想了想，让儿子体会一下住校生活也好，“等我明天给你饭卡充钱，你在食堂吃，先提前适应一下，以后要去外面读书，不能老是吃家里面合心的饭菜。”
其实家里的饭菜也不合心，余墨阳心道，张女士的厨艺水准忽高忽低，有时候还会经常发明些新奇的东西。
上一次那个芹菜韭菜海参大乱炖让他想起来都觉得上头。
“李添！”余墨阳卡着时间到了门口，今天多等了一会。
李添穿着运动短裤，满头是汗，先在水池边洗脸，他抬头，余墨阳拿着手中的饭卡问道，“吃饭吗？”
“你怎么在学校吃？”李添笑着问。
“我妈让我体验生活。”余墨阳说着和他一起进了食堂。
李添让他排自己前面，余墨阳打了糖醋排骨、回锅肉和土豆，李添让阿姨给他添了满满两勺饭，打了个白菜。
“去哪坐？”余墨阳问。
食堂的位置大多都坐满了，李添带着他上了二楼。
“楼梯上有油，你小心点。”
李添回头叮嘱。
余墨阳低头，白色的地板砖上浮着一层透明的油脂，零零散散撒着不少汤汁。
两人在二楼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添擦了擦头上的汗。
余墨阳在饭盒里挑挑拣拣，“你吃肥肉不？”
李添说他不忌口。
余墨阳把饭盒里所有带着肥肉的排骨和肉都丢进李添碗里，“我不吃肥肉，吃了难受。”
这是真话，有一年过年张女士做的腊肉没熏干，全是肥的，那个冬天把余墨阳吃伤了，再见到肥肉完全没有胃口，甚至还会干呕。
可惜的是现在不能在家里烧火了，余墨阳家也不会再吃自制的腊肉了。
要不就买，要不就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家拿。
李添先是惊讶地看着他，见余墨阳专心地挑着肥肉，没有对自己打一个菜说什么，脸上也没有怜悯的神色，只当他是真的挑食，而不是在可怜自己。
“你的嘴真刁。”李添道。
“一点肥肉都吃不了。”余墨阳把最后一块肥肉丢到李添餐盘里。
“这个瘦肉这么多你都不吃？”李添夹起一块回锅肉，上面有七成都是瘦的。
余墨阳咬着筷子，“你把肥肉夹下来，瘦肉给我。”
李添用筷子把肥肉和瘦肉分开，自己吃了肥肉，送了一大口饭下去。
余墨阳见他不反感自己分菜，这才放心地吃起来。
“你以后都在食堂吃？”李添问道。
余墨阳道：“不知道啊，想吃就过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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