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不知道，萧辰直到今天才算彻底相信程北这个第一真是他踏踏实实考出来的。
程北做题速度很快，萧辰还在磕填空题的时候他已经翻面了，连草稿纸都工工整整分成了几大块，随便列几个公式上去，检查的时候一目了然。
大约还有半小时结束的时候，程北放下了笔，枕着胳膊靠在床头上，看萧辰手忙脚乱地在草稿纸上涂写。
“我靠，你写完了？”萧辰听身后没了声儿，闷头问了一句。
“反正没到时间，”程北悠然地说，“让你半小时。”
“你有本事让我前半小时啊，”萧辰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就听到了程北下床的声音。
他出去喝了杯水，啃了个苹果，正准备拿第二个的时候萧辰写完了。
“对答案吧，”萧辰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虽然还没正式出结果，但这种从气场上被完败的感觉还是让他有点受挫。
“你知道你为什么做得慢吗？”程北坐在桌子一角，拿了他的试卷看着，“前面小题花了太多时间，后面选择填空最后一个都很难，做了也不一定做出来，没思路的话赶紧过。”
“男朋友，您说的是，”萧辰往前靠了靠趴在了他腿上，他最后一个大题没做出来，列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公式，被程北看到就跟公开处刑似的，“愿赌服输，要杀要剐随你便。”
“先记下这次吧，等你正式成年的时候再算，”程北摸了摸他的头，“我给你讲讲最后一个大题。”
“北哥哥，我是不是应该去给你定一面锦旗啊，”萧辰冲他抱了抱拳，“感动中国十大男友，把隔壁小女生都馋哭了。”
“不听啊，那算了，”程北朝他身上扑了过来，手跟着就往裤腰里伸，“我也不介意今天就把账结了。”
“听听听，”萧辰惨嚎一声，“胳膊肘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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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即使抛弃了男朋友这一层滤镜，程北讲题的效率仍是很高的。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花样多，两人一共整理出来了三种方法，周三听杨姐讲的时候萧辰心里还一阵阵小得瑟。
赶紧上我上黑板做题啊，这题我会！
男朋友教的！
快到期中考试了，几个高三的时间紧，王衍干脆把训练时间挑在了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吃晚饭的间隙里。程北闲着没事也会跟着下去溜达一圈，被王衍毫不客气地支使了几回后再不想去了。
“走吧，”萧辰一手拎着奶茶一手拽着他往楼道里走，“你不去多没意思。”
程北手还插在校服口袋里，被他一扯拉链滑下去大半，他也不整理，只是懒洋洋地跟着往前蹭，“当街耍流氓，我喊人了啊。”
“赶紧喊，喊萧二少爷对你始乱终弃，”萧辰把奶茶叼在嘴里，倒退着边走边把他拉链拉上了，一回头看到孟婷和几个小姑娘从楼梯口出来，顿时就尴尬得有点想顺拐。
“啊，”一个女生迅速低下了头，“我磕到真的了！”
“之前就一直感觉他俩特有cp感，”另一个也跟着嘀咕，“运动会上就开始了吧。”
孟婷也是猛地一顿，但反应很快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擦肩而过的瞬间萧辰看到有个女生推了推她，“你站谁？现在可是一比一了。”
“肯定是程北！”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急了，“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
走路姿势？能看出什么？
俩人莫名其妙地走出去一段，萧辰忽然一震，悟了。
他连忙转头往程北那边看，个不要脸的嘴角还勾着，明摆摆地憋了一路。
“有什么好笑的！”萧辰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了几步，“我走路很娘吗？”
“没，挺好看的，”程北由衷道，“喝醉了更好看，还会走方字步。”
“滚啊，”萧辰瞪了他一眼，来回走着又感觉了一遍，到训练室门口真有点顺拐了。
“哦呦，”王衍从里面拉开了门，看到他俩愣了愣，“喝大了这是？”
“你是不是每回都在门口等着啊，”萧辰说，“门房辛苦了。”
“小崽子前些天还叫我学长呢，现在就挤兑上了，”王衍也不在意，“人都齐了，我们先开个会，程北把那边的器材箱搬过来。”
“得，又是我，”程北撇了撇嘴，用脚勾着箱子的把手把一筐零碎物件拉了过来，里面是王衍的三只宝贝狗和一堆电路板。
“今天先根据队形走一遍，”王衍把显示屏转到他们这个方向，指着上面的一个分叉点说，“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小圆出场。”
“就绪，”杨璐璐把耳机带上了。
“OK！”萧辰半弯着腰凑到屏幕前面操作着，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角，显然是已经进入了状态。
程北靠在一边看他们摆弄，机器人表演这种事功夫都在幕后，路线都已经设计好了，操作者连舞台都不用上。
不知道为什么，萧辰这副认真的样子，让他有点想入非非。
并且很快就飞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上，萧辰也是这样蹙着眉头，明明不是很舒服，却还咬牙忍着。
程北伸手在脸上搓了搓，下意识背了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把这股劲儿压了下去。
可能是晚上奶茶喝多了，有点上头。
“感觉怎么样？”旁边有人问了一声。
“挺好看的，”程北就跟说梦话似的嘟囔了一句，转头看到王衍的时候恨不能一耳光给他扇失忆，对方很明显问的是地上那三只呱嗒呱嗒往前走的机械狗。
“嗯？”王衍愣了一下，顺着他的方向往前看了看，“是挺好看的，我也喜欢看。”
“学长，萧辰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程北压低了声音，忍住一拳挥上去的冲动说，“您不应该有点当学长的自觉么？”
“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啊，”王衍笑了笑，“养养眼不行吗？”
“不，”程北学着他的样子抱起手臂靠到了桌子上，“我这么大一活人杵在这儿是死的么？”
“您还知道自己是个活人啊！”萧辰冲他喊了一声，做了个让开的收拾，“挡路了。”
“操，”程北低了低头，刚走过去的狗子有一个改变路线又转了回来，眼睛里的红光一闪一闪的，脖子也梗着，一点都不可爱。
“你们就让它裸奔啊，”程北没忍住问了一句，“胆子小的看了晚上没准得做噩梦。”
“璐璐到时候给化妆，”王衍笑着说，“有这么丑吗？我觉得挺好啊。”
“抛弃你的工科男审美，”杨璐璐翻了个白眼，“道具我都买好了，彩排的时候就化。”
“彩排的时候你来吧，”萧辰调了个自动模式，凑过来挤到了程北和王衍中间，“这周天，在阶梯教室排。”
“行啊，”程北很受用地点了点头， “必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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