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被易江南接送几天开心得不行,比起那些坐爸妈小车回家的人,林久更喜欢易江南的自行车后座。
易江南不怎么爱锻炼,肩膀上也有些肌肉,以前刚来时,宽厚得足够遮住自己。而现在,光坐在自行车后座上,林久已经够跟他比肩了。
夏天空气里都是叶子晒化的味道。
这事炒得厉害,但风头也落得快。等周围的人都没再讨论起这件事来,易江南才没去接送,安心忙打工的的事情,甚至周日还多带了一个家教。
林久对于一个人回家的事情有些失落,午夜梦回甚至还想着如果那个变态能再出来就好了。
那样易江南就能继续送他回家了。
不由自主的,林久很黏易江南。
是那种打心底里,就想触碰他跟他说话那样。
有时候被缠得烦了易江南还发脾气,林久也不躲,任由那人噼里啪啦骂一通再纠缠上去,他就没处发火了。
自己的哥哥很心软。
吃准这个弱点的林久,几乎能靠着这个在易江南那里讨到自己想要的所有好处。
对于惹火易江南的事情,林久也乐此不疲。
想要看到他更多表情。
别人看不到的,只有自己能看的表情。
易江南如果知道自己犯懒会造成这个后果的话,估计没了工作也会送林久回家。
易妈打电话过来时,易江南正在给一个初中小孩儿当家教,给她改试卷,他妈妈在一旁念叨家常。易江南接了电话,整个人脸色煞白,把他妈妈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儿了吗?”
易江南摇摇头,改卷子的手跟握不住笔似的,把卷子改完后,易江南才说:“阿姨我家里有点事得赶回去,今天的课时不算钱,我找个空了的周末再给娟儿补课。”
阿姨见易江南脸色吓人也不敢挽留,说:“我开车送你吧?”
“不了,你不能让娟儿一人在家吧。”易江南收拾东西急着出门。
阿姨也有些急,让娟儿待在家里后,急忙追出来,塞了两百块在易江南手里,说:“打车去。”
易江南捏紧了钱,没说什么拦了车就往医院赶。
医院的门口总是有小贩在卖所谓的专家号,戴着帽子和腰包,压低帽檐一个一个问。好些急迫的人拉着他问东问西,烦了之后直接推开,吼上一句后又会找下一个顾客。
像是人的生命也可以被贩卖一样。
每个人进一次医院,吃一些自己念不出名字的奇奇怪怪的药,动用机械割掉身体某一个坏死或不必要的部分。
明明活着就是一个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
却总是想着再等等,万一还有救呢。
电梯被占用,易江南去了货梯。刚进去就看见护士和医生推着一个病床,努力地侧站着。
“去哪楼?”
“六楼,麻烦了。”
病床上躺着的妇女不断呻吟着,她半张脸都没了知觉,偏瘫。唾液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流,身上也传来长期卧坐的臭味,她想抬起手,去拉旁边的中年男人。
不知是不是她的丈夫,站在一旁,他没把手递上去,而是收在身后,说:“疼就忍忍吧,做完针灸还得赶车回去。”
易江南抬头看了眼,只见那妇女瞪大眼,神情涣散。
电梯到了,易江南侧身出去,那女人的呻吟声却不知怎么的,一直回放在他的脑子里,每个语调字句,循环不断。
易爸正靠着楼梯口抽烟,易江南闻到烟味喉咙也痒痒起来,把烟瘾压下去说:“他人呢?”
易爸站起身,说:“警察那边在给他做活体取证。”
活体取证?
易江南脸色一变,脸颊边的咬肌紧实了一瞬,随后问了病房,往那处走去。
等警察和医生离开后,易江南才走进病房。
林久楞楞的坐在床上,看到易江南有些慌地把头埋在被子里。
易妈眼睛都红了,扯了扯呆楞的易江南出病房。
“什么情况?”
“没大碍,就是被吓了。”易妈说着,“小久还是听话,没有走小路。那老王八蛋骗小久才掳到暗巷了。”
易江南像是心脏一抽的疼,紧紧按捺住心口不安地躁动,问:“然后呢?”
易妈拍拍易江南的肩膀,说:“不知道那孩子哪儿来的血性,差点把那老王八蛋的耳朵咬下来。之前小久报了跆拳道的班,没受着什么大委屈,找到机会拿板砖给那人开了瓢。”
易江南松了口气,说:“刚刚警方介入了?我看他们在活体取证,没问题吧?”
“没事,这事不管怎么都是咱们占理。”易妈说着,语气有些疲惫,“我在医院订了床,今天陪陪他?”
易江南点头,易妈不提自己也会留下的。
怎么能再让那个孩子一个人。
“你是打算一晚上都不理我了?起来给哥看看。”
林久对于易江南的要求不会说不的,只不过这事儿发生得实在尴尬,饶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面对易江南。
这算什么呢。
无非是被一个老年人占了点便宜,可他是个男生,个子也不矮了,今年生日一过应该能上一米七五。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让自己碰上呢?
易江南说过做人要心存良善。
所以别人问路,他就很乖地去指路了。因为易江南说过,心存良善的人最后总是会得到好报的。
易江南什么都会,他什么都知道。
易江南会做很多自己不会的题,能拿到放在冰箱顶的果冻,能轻易就把他冻僵的手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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