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宋谌拧眉，看着不大高兴，一双眼睛却似醉非醉，含着水光，笼着雾。
顾越对上那双眼，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吸进去了，他默不作声地点头，手僵硬地放在着身体两侧，像个失去动能的机器人。
宋谌见他老实，心里满意，他一边把外套脱下来，一边板着脸问他：“想跟我睡么？”
顾越咽了口唾沫，没说话，目光像饿了三天没吃肉的狼，死死盯着他。
宋谌笑了，俯下身拍拍顾越那张脸，温暖的木质调香丝丝缕缕缠绕过来，像一个绮丽的梦。
顾越想动，也不敢动，他看着宋谌那张脸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埋在了自己耳边，潮湿又暧昧。
似耳语似调情。
顾越已然神志不清，原本克制的手不自觉地搂上宋谌的腰，摩挲着蹭那一小块皮肤，蹭出了火星，灼烧着理智，引诱着堕|落。
恍惚之间，他感觉到宋谌轻轻咬了下耳垂，饱满柔软的唇瓣挨蹭着说：“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什么交易？”顾越紧张到结巴。
宋谌轻笑着说：“感受到了吗？我现在还发着烧。”
顾越清醒一瞬，感受到手下那一小片肌肤确实热的不像正常人该有的体温。
难怪他今天觉得宋谌说话有气无力的。
当下想起身，又被宋谌按下去。
“说了别动。”
顾越立刻老实。
说实话，他摸不准宋谌想干什么。
勾引？
他还生着病呢。
“听说……人发烧的时候，后边很热。”宋谌舔了舔唇，眼尾细而略弯，眼神迷离。
顾越觉得自己有被勾引到。
“所以你要不要试试？”宋谌复又趴在他身上耳语。
试试。
后边。
很热。
顾越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下意识就要答应。然而到底还是清醒的，他磕磕巴巴的拒绝，“哥哥，别、别这样……你病还没好呢，咱们先去喝药……行么？”哄小孩似的。
“不要。”
宋谌拒绝，唇瓣鲜红，将白软的耳垂含在嘴里，舌尖轻轻舔了舔。
顾越闷哼一声，几乎要就范。
他咬住舌尖，搂在宋谌腰上的手紧了紧，拥着他起身，双手往上扶住他的肩，将人拉的离自己远一些。
喘息道：“哥哥，你冷静一下……”
宋谌再不冷静下来，他就要受不住了。
宋谌不说话，脸颊被熏得绯红，唇瓣湿润，眼神却沉静，看着有些冷。
“为什么拒绝？”他问。
“什么？”顾越没反应过来。
“刚刚餐桌上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上床么？为什么又拒绝了？”
“……”顾越冷静了，也冷茎了。
“说到底，你是小少爷，是主人，我只是顾家养的一条狗。你想追求我，我就必须得受着，你想睡我，好，我主动。”
宋谌翻身下床，整理缭乱的衣领，神色淡然，“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但如果想上床，现在就可以。”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顾越坐起身，脸色苍白，眉眼间尽是伤心之色，浮着一层淡淡的戾气。
虽然有所猜测，可这话真从宋谌嘴里说出来，还是足够顾越摧心剖肝。
宋谌只把他的喜欢当作年少时未曾得到的不甘，当作一种对于性上的渴求和冲动。
他从未正视他的爱意。
顾越嘲讽一笑，不知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宋谌，他沉默着下了床，游魂一样飘荡出去。
宋谌目送顾越出了门，看他鞋都没换，只留下一道失魂落魄的背影。
他默默关上了门。
宋谌坐回餐桌前，默默将桌上的残羹冷炙吃干净，收拾桌子，又把顾越的碗拿去刷。
家务都料理完，宋谌出门扔垃圾，打开门他就看见门口放着一袋东西，宋谌目露迟疑，扔完垃圾又把那一袋大概率是顾越放这的东西拿回去拆开看。
几盒退烧药，还有消炎药，看包装袋像是楼下的药房。
宋谌目光盯着那袋药，渐渐有些放空。
……
长到十八岁，顾越第二次尝到失恋的滋味，还是同一个人给的。
他骂自己贱，却又忍不住不去想宋谌，翻来覆去在床上躺了半夜也没睡着，打开手机一看，三人群里消息已经99+。
顾越沉着脸，一条条往上翻，百分之八十的内容都在聊自己，褚暮不愧大喇叭名号，百分之八十的消息都是他发的。
在群里艾特顾越了无数次，见他装死，又给他打电话，他没想到顾越居然干脆利落的关了机，打了几次没打通，也就歇了询问的心思。
翻到上午自己关机前的聊天记录，顾越心中只觉酸涩难言，想找兄弟们哭一哭又觉得丢人，最后只干巴巴地在群里发了一句：【我失恋了。】
不到一分钟，贺欣荣的消息便弹出来：【。】
然后是褚暮：【？？？】
褚暮：【他嫌你技术差？】
贺欣荣：【我这儿没你们看的类型。】
贺欣荣：【@褚暮你给他点片儿学习学习，别总自己偷摸欣赏。】
褚暮：【@顾越 你要吗？我那什么类型的都有。】
顾越：……
顾越不想说话。
哪知道他的闷不做声反而给了另外俩更多的遐想空间，褚暮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有道理，在群里疯狂艾特顾越，追问他要什么类型的。
褚暮：【一直没跟你说，其实我这还有真有一部，长得挺像宋谌哥的……不过我点开看了一眼就删了，怕你把我鲨了。】
褚暮：【你要吗？我还能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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