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兄,之前我们最远也就走到这儿了,前面肯定少不了凶险。”
抬头望了望天,连城璧思索片刻,道:“朱兄,天色不早了,让大家原地休息吧。其他事情明日再作打算。”
“好。”
“你告诉大家,这个地方到处都是陷阱,千万别单独行动。”
......
谜林一众人的情况,天宗早已在暗中悉知。早在连城璧等人一踏进此间地界,他们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便皆在逍遥侯的眼皮子底下。
“师父,徒儿有事禀报。”
“说吧~”
“连城璧那个家伙,又带着一帮人闯到谜林里来了。这次,他还带着他夫人一道前来送死~”
小公子说不出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只她看见沈灵素也跟着瞎凑热闹,心里就憋闷得紧,越发见不得连城璧那张脸。
“哦~?他和那丫头还挺有胆量的嘛~”
小公子暗自咬牙哼道:“他们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师父杀死他们,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蝼蚁一般简单!”
逍遥侯被小徒弟这番话取悦到了,难得嘴角泛起了笑意。
“我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放心,人已经放进去了~”
“师父,您看我们应该怎么对付他?”
男人侧头看过来,额前的一抹银发随微风轻扬,大殿内昏红的火光将他的半张脸照得熠熠生辉,这才发现,逍遥侯卸去了脸上的面具,他虽年近不惑,然眉眼间却依旧带着丝风流俊逸。能见得他年轻时,也是一个翩然若神,气盖苍梧云的锦绣人物。
年龄的增长并未让他失去颜色,反而令他横生神秘感,成熟的风姿和略颓迷的气质,让这个男人散发着别样的神韵。
“你觉得我需要去对付一只蝼蚁吗?”
小公子从怔愣中回过神来,忙道:“啊~!是...他根本就不配我师父去对付他!”
“不过,这个人倒挺有意思的~”深思过后,他又喃喃道:“王怜花的女儿....连城璧....”
......
眼见天将暗,此时林子里众人亦皆神色疲惫,有的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只连城璧睁开眼,瞧着自己怀中的妻子,见她拿着根枯枝在脚边写写画画,听着她细碎的念念有词。
“四时可掩,节令却不可更。天未变,地未变....理择境而方生.....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如果,我们就是那个‘五’呢...?”
“皎皎?今日行了这么长的脚程,该歇一歇了~别再伤神了~这一路下来,已是辛苦了你。”
大掌托着妻子的后脑,叫她靠在自己胸前。连城璧眼中疼惜,下颌抵着她柔软的发心,轻哄道。他们一路下来,多亏得沈灵素精通奇门术数,才没有当初初入谜林时的狼狈。
感觉到衣角被拉了拉,连城璧看向怀里的妻子。只见沈灵素丢掉手中的枯枝,面若桃花,眼中灵波流转,她只抓着他的手,笑得讨巧。
“城璧!我知道啦!虽想得不够全面,但足够我们安全走出这谜林啦!”
离他们稍近的朱白水、徐青藤赵无极三人听见沈灵素的话,皆从闭目养神中清醒过来,只往连城璧这边凑。
“不知连夫人有何高见?”
不理赵无极三人如何,沈灵素只拉着连城璧看着地上她画出的残图。
“这是...似是九宫八卦,却又有阴阳五行....”
“九宫、五行本就犹如循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世间万物也逃不过。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有的地方可天成五行之势?”
连城璧柔和看着她道:“夫人曾说过,若遇野外困阵,应先合地理,再算两仪。”
沈灵素笑道:“不错。九宫者,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天星对地极,之所以术数初基为九宫,便是应了中天九星。
逍遥侯以自然为基础建了这谜林,皆因此地气候奇异,地理地势几可占全。我们或可大胆假设,此方天地,五行皆备。
可四时能避,却无法让节令可避。即使此地四季如春,但既然是自然之力,又岂非人力可改?”
见他陷入沉思,一旁朱白水三人亦紧皱眉头。沈灵素只拿起枯枝,边推演边道:“以小见大。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而每年冬至上元至第二年冬至上元为一个循环的话,那一年便是三百六十日。
以十二时辰里一个时辰为一个格局,这样全年便该是有四千三百二十局。可这四千三百二十局里其实重复了四次,这四次,便是从中分出的两仪。”
‘两仪!’连城璧脑中亮光一闪而过,他接过沈灵素手中的枯枝,继续演算,一边道:“因为一年有四时,所以全年时辰实际上的格局只有一千零八十局。”
以此思路想下去,连城璧与沈灵素相视一笑,眼中的爱恋愈发浓郁。他看着地上的推演八卦图,继续道:“照夫人所说,四时可避,节令却不可避。一年二十四节气,分上、中、下三元,每元五天,一节气便有十五天,这一千零八十局便可化为七十二局。”
“不错。”沈灵素抬眼望了望这林中四处,尽是郁郁葱葱的高树和野花,只娓娓道来:“逍遥侯并非以实物分阴阳,而是以节令分阴阳,所以才让人无迹可寻。一年里有四时重复,算来便是六十为一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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