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连城璧,沈灵素轻轻问他:“城璧,你还想要割鹿刀吗?”
挥剑入鞘,连城璧只牵着沈灵素,走出练功房,紧了紧夫妻相握的手:“若有幸得之,机不可失;若注定不能,亦无所憾。”
柔和的光晕打在沈灵素的脸上,叫他无端生出一种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是啊,她是他的光,是他此生至宝。转身覆手摩挲着小妻子的脸颊,连城璧心中一片温软。
“还记得你跟我说的吗?武林至尊,要的不是一把刀,而是实力。割鹿刀只是权柄的象征,可千古名兵不是没有。我手中的蔷薇剑也不输于割鹿刀。江湖中人一叶障目,割鹿刀的名声都是被累累白骨堆砌而成。”
他眼中柔情闪现,天地唯有眼前人方可入眼。
“有你在我身边,陪我观这潮涨潮升,波澜壮阔。于我而言,你便是我心中的‘割鹿刀’,你才是我愿意用累累白骨换来的武林至宝。”
“那我岂不是成了红颜祸水~?”
“因为是你,我连城璧愿意当那蒙眼的昏君。”
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沈灵素只从袖中抽出绣帕,仔细为他擦拭。
“我只希望夫君能心想事成,只要你能保重好自己,不管你做什么,我只想你知道,你只要回头,我就在你身后。在我心里,你从来都是你,不要怕我会离开你,这辈子,我赖定你啦!你只能是我的!”
握住小妻子的手,连城璧嘴角笑意越发深刻,带着丝孩子气的天真,低头蹭了蹭妻子的掌心:“谨遵夫人之命~”
......
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燕雀还巢,沙暖鸳鸯。分明的好景,此刻在萧十一郎眼里却无一点春意。
他此前用轻功探了这玩偶山庄各处,可最终都还是回到了原点。看着自己用岩石画出的山庄布局图,萧十一郎眼神凝重,脑中疑惑未解。
‘还是不对。他到底是用了什么障眼法,为什么总会回到原地?上下左右...怎么会绕不出去...’
“十一郎,你琢磨得怎么样了?”
清净师太见萧十一郎这几日一直在锲而不舍的试探玩偶山庄,每当他深思不过时,便拿出一支莲叶簪花细细轻抚。时间越久,她便发现萧十一郎快要沉不住气了...
“晚辈愚钝,还没想明白...”等接过话,萧十一郎这才回神看向身后站着的人,当即起身拜会:“晚辈见过清净师太。”
清净师太手捻佛珠低叹,道:“他既然布了这个局,就不会轻易让你解开。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世间道法自有规律,人也是常常在不经意间突然顿悟。”
“若是她在这里,一定能发现破绽.....不过,我宁愿她一直安宁,也不愿她再深陷这漩涡之中。”
清净师太目露疑惑:“她?”
自觉失言,萧十一郎只道:“多谢师太指点!晚辈也认为,这玩偶山庄布局得再严密,也一定会有它的破绽。
再说逍遥侯这个人,他喜欢赌博,若是必胜无疑,那就失去了赌的乐趣。对他来说,要有输赢才会更加刺激。”
“你果然是大智大勇之人,他从不收徒,却唯独对你破例。”
萧十一郎苦笑不语,倒是疑惑清净师太主动寻他所为何事。结果拐弯抹角下来,却是为了向他询问司空摘星的下落。
“原来师太今日,是专程为家师而来~”
眉眼祥和的女人脸上难免带了丝窘迫:“哦~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走了~”
“若今生家师与师太再无见面可能,师太心中会作何感想呢?”
握着佛珠的手一抖,清净师太惯常慈祥平和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他..他难道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萧十一郎失声好笑,摇头道:“不不不,我只是假设而已。我师父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舒了一口气,清净师太作势就要转身离去。
只萧十一郎眼中利光闪过,叫住了她的脚步。
“前辈,关于这玩偶山庄,晚辈有一事不解!”
点了点头,清净师太又恢复到此前的慈眉善目,和善道:“你说~”
“逍遥侯囚禁沈夫人,这不难理解。”向前两步,萧十一郎不解道:“可是为何这件事情,师太也被牵连其中呢?”
“哦~对了!我前两日才知晓,这沈夫人、连夫人以及师太,你们三人为同门师姐妹,三位都赫赫有名,可为什么对彼此之间的关系却秘而不宣呢?”
“这些年,我一直闭关清修,甚少在江湖上走动。”
“哦?那晚辈再斗胆问一句。二十多年前,你们和逍遥侯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沈夫人、连夫人和逍遥侯积怨已深,可是,师太,你与逍遥侯之间又有什么瓜葛?”
清净师太此时眼中闪烁,不再如方才那样镇静无波,萧十一郎见此,心中不禁起疑。
“他苦心经营了这一切,难道只是为了戏弄江湖人士...而、已、吗?”
道了声佛号,清净师太只道:“你想多了,我晚课时间已到,还要回房清修,就恕不奉陪了。”
萧十一郎看着清净师太的背影若有所思。他脑中突然生出一个想法,若不弄清楚逍遥侯与沈飞云师姐妹三人之间的恩怨,玩偶山庄的秘密怕是要解开,会很难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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