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接到了一通跨洋电话,彼时他刚从公司出来,正打算找家餐厅解决温饱问题。
电话是他游戏的小徒孙,谷雨没想多就选择了接听。
“辛良到底是谁?!”
谷雨:“......”刚接通就是这么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太措不及防了吧。
他上了三楼坐到饭店的一角,装糊涂,“什么是谁?燕燕你这么久不联系我,一联系就是跟我说别的男人,太伤我心了吧?”
“我查了他ip。”祁琅冷漠道。
谷雨:“......”
这要让他怎么说?不要找学计算机的男朋友?
谷雨摸了摸头发,觉得自己头要秃,他斟酌着言语,小心翼翼道:“其实我也是劝过他的......骗人不太好,但是吧,嗯......你也知道,他那个人比较固执,呃......”
根据祁琅刚刚那句话,他起码可以确定祁琅目前还不知道辛良的具体身份,但是ip都查到了......祁琅是真的不确定还是在诈他等他坦白从宽?
谷雨耷拉下眉眼,一副要死的绝望表情,随后他一咬牙,准备切出去告诉孟辞他已经暴露了,就听祁琅冷冷道:“他现在还不知道,如果你敢告诉他......呵呵。”
原先也没觉得他有这么凶啊,谷雨想起孟辞告诉他的祁琅现实里真正面目,他以前怎么就不相信呢?
还以为孟辞在夸张,谷雨捂着心口,觉得现在不止是头疼了。
他讪讪道:“不告诉,我发誓,真的不说。”
管他们呢,谷雨破罐子破摔,说道:“我跟你说实话,辛良是我大徒弟。”
犹豫再三,他还是用了辛良这个名字,万一祁琅是真没查到详细呢?虽然只是时间问题。
电话的另一边,祁琅整个人都处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分成了两半,他的身体正握着手机质问师祖,而灵魂处于癫狂状态。
辛良跟他同校?他们两个之间距离相差不到五千米?是师祖的大徒弟?按照辈分来算的话是师伯?合着全师门真的没一个直?
祁琅听到自己的声音,他语气里听不出起伏,如冰面般的稳定
——灵魂则像是冰面下的暗涌
“他喜欢你好些年了,快六年了都。”
从高中开始吗?
会是谁呢?
祁琅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又一个的影响,可那些影像少的可怜,他的手指僵硬,手机从稍微松开的手掌中往下掉落,砸在了腿上。
是......他吗?
“他高二以前是真挺中二的,初中那时候就跟我一起打游戏,不过不是踏仙,我跟他认识也快有八年了。”
高二以前......
“高二的时候跟我说喜欢上一个人,学习好长得好,就是性格不太好,不好接触。”
祁琅捡起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他咬着自己的手腕。
“所以就一直看着,当时没想太多,就是想以后能跟喜欢的人上一个大学——他说是最起码在学历上配得上。”
记忆里甜品店的老板娘说的话在耳旁浮现:“后来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突然从良不打架了,开始认真学习,最后还考到了T大?看到你们学校拉的横幅我还以为是同名呢!”
又与现实里师祖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初中就不学了,想两年考上T大,我当时说他是痴人做梦。不过他说试试吧,人总要有个梦想,万一就成了呢?”
梦想?他也能算得上是别人的梦想与期待吗?
“当时天天找我补英语,得了,真成他老师了。”谷雨撇撇嘴,随后又幽幽叹了口气,“他那时候学的挺苦了,快赶得上孙敬苏秦了。”
谷雨顿了顿,还是没告诉祁琅期间孟辞堪比变态的行为,上课下课偷窥,三翻四次跟父母出柜,什么一想到他就有了动力,既变态又肉麻。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直到他说在你空间看到了踏仙的分享,跟我空间的分享一样,所以就过来找了我。”
祁琅定了定神,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是你徒弟?”
不然以他当时“师门多弯不直”的理念,他跟辛良,不,孟辞,就不会到现在一种情况。
谷雨自然是不知道他那个帖子的,他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是我徒弟肯定要我带啊,是朋友就能名正言顺让你帮忙了。”
好像有点道理。
“其实我当时,觉得他认错人了,我认识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是他说的那个人,反差太大了。”谷雨苦笑,“但是证据确凿不容反驳。”
祁琅这才反应过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师祖也能算得上是现实里认识。
他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其实我在知道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劝他告诉你真相,”谷雨看祁琅还没挂断电话,开始替孟辞补救,“毕竟他这算是欺骗了,但是他......害怕。”
祁琅觉得他的心都在颤,他低下头一手握拳抵住胸口,那里涌动着种种感情,酸涩极了。
“害怕你会直接跟他一刀两断,祁琅——我是真的好奇你现实里是什么样的,能让他那么的......慌乱,原先特别狂特别任性的一个小孩儿啊。”因为你变成了现在这样。
谷雨咽下了最后半句话,他不想给祁琅太大的心理压力,孟辞的喜欢可以说是暗恋跟一厢情愿,他自己喜欢上祁琅,为他改变为他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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