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解释的？”颜子兮设想着当时的场面，不由得紧张起来。
“霍西先生应该已经了解了基本情况，他要求我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明，很显然，他也不相信这会是一个巧合。”顾非臣说。
“公式只是相似，并不是一模一样，都是数学领域的领军人物，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差别呢？”颜子兮想不明白。
“嗯，不得不说默尔森也算是个人才，两个公式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却只差了几个运算符号而已，即便是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如此复杂的算法公式，在不借鉴引用的前提下能够出现如此高的相似度几乎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霍西先生也对我产生了怀疑。”
“那你是怎么解释的？”颜子兮好奇道。
“我说了那时候中二期还没过，满脑子都是刚才这些人见风使舵的偏见，我明明可以简单说明白，但却偏偏不想这么轻易揭过了。”顾非臣笑道，“所以我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提笔出了一道题。我要求霍西先生做见证，这道题解题的唯一方法就是使用我论文中提及的公式和算法，如果默尔森能够解决我提出的问题，那我就把奖项让给他。而如果不能，他则必须公开为污蔑我的行为道歉。”
“这种条件默尔森怎么可能会答应？”颜子兮不可置信。
“事实证明，他会。我其实也在赌，我赌他对菲尔兹奖的执著，赌他并不甘心就止步在这一荣誉门外，毕竟对他来说这就只是一步之遥的距离，再伸一伸手，可能就够到了，而错过这一次，他可能又要等四年。他年纪比我大，对名誉的渴望自然比我要深刻的多。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我赌赢了。”顾非臣露出他惯有的威严，“默尔森接受了我的要求，并扬言三天之后见分晓。因此，我不仅是历史上年纪最小的菲尔兹奖获得者，同时也是第一个接受复议的获奖者，虽然出于各种考虑，这件事情并没有向外公开。霍西先生和评审团商议之后，决定三天以后复议并当场宣布结果，你知道吗？很多人为了看这场热闹，甚至改签了回国的机票。”
“看来世界各地的吃瓜群众的精力都很旺盛。”颜子兮忍俊不禁。
“谁说不是呢？”顾非臣也跟着笑了笑。
“所以后来默尔森解出来了吗？”颜子兮已经猜到了最后的结局，明知故问道。
“当然没有，我提出的是一个悖论，简单来说，就是要想解开它，你必须先推翻它，推翻它的时候，必须用到我的公式，而解开它的时候，却要用到这个公式的逆运算。”顾非臣详细解释。
“太专业的我不懂，我能简单理解成这个问题自相矛盾，所以一般人解不了吗？”颜子兮问。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顾非臣继续道：“三天之后，出乎霍西和所有评审的意料，现场的人数居然不亚于正式颁奖的那一天，可见吃瓜群众的群体有多么庞大。默尔森脸色十分好看，他被请上台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等到该解题的时候，他居然做了整整43页ppt，来向大家证明我这个问题根本是无解的。”
“你不得不承认，在某些点上，老外确实有种较真的倔劲儿。”顾非臣笑着说，“默尔森胸有成竹，把我的问题从头到尾批判了一遍，连标点符号都没有放过，最后不负他的期望，所有的矛头，又都指向了我。”
“我猜你直接向所有人公布了答案，对吗？”故事太精彩，颜子兮顺着顾非臣的个性联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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