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吧，这就是可爱的小天使。警察就应该为了保护这样善良却虚弱的人出现在这个社会。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的世界，有工厂的黑烟，也有萧条的马路。
但是这个世界还是好的，它不糟。
轻轻的咂嘴声，她回过头看到奥利维娅砸吧着嘴放下喝干净的牛奶杯。
这个世界还是好的。
“它喝起来有点奇怪。”奥利维娅抬眼看向杰西卡，她的眼睛显得她好像总是精神很差，但是这让她看起来很是柔和：“我喜欢它。”
这时候的天气很好，温暖的光直接透过窗户铺洒到她们这桌，杰西卡看到奥利维娅淡金色的头发，浅色的睫毛，浓密却浅淡的眉毛，包括她脸上的小绒毛都在反射比阳光更淡更亮的光辉。她看起来就像是画本里的天使，瘦削的脸颊和并不浮夸的神态，将年幼的女孩处于纯真和成熟之间，就好像她是住在孩子身体里的女人。
可能是因为她不爱说话吧。
杰西卡这么想。
毕竟她笑起来的时候就是最纯的女孩了。
美好的那一拨。
“是吗？”杰西卡听见自己这么说：“那么以后我们每天喝一杯这个吧？”
沉静温婉的天使像将眼睛从手中沾满牛奶的杯壁移回杰西卡脸上，然后她咧嘴笑了一下，杰西卡忽然发现她是有颗小虎牙的。
‘女人’离开了，杰西卡眼前又是那个像是糖水一样带着丝丝回甜的女孩。
杰西卡忽然想，或许某一天她会想办法给奥利维娅争取个进唱诗班位置的机会。她真的太适合了。
她就是很多人想象里上帝最喜欢的孩子。
她们的相处很快就结束了，托儿所的孩子们并不是在这栋房子里嬉笑玩闹就够了。孩子们也会出去做些小事，或者在孤儿院里打扫卫生，每天还有定时定点的课堂等着。年龄相差较大的两个人加上杰西卡个人的努力，她们早就不会在同一个课堂了。杰西卡潦草吃过后便要背着包去上课。她起身时和奥利维娅道过再见，此时那个小姑娘或许因为晒太阳太舒服而出神了并没有及时回复她，临出门前杰西卡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
小姑娘正看着她。
[回见.]
她看到小姑娘的口型这么说。
杰西卡勾起嘴角回给她一个微笑。
杰西卡努力刻苦，但是她周围的孩子们或许还没有这份自觉和意识。他们就和一般孩子一样喜欢玩耍和八卦，杰西卡课后在孤儿院一角看书时看到了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孩子在欺负一个年纪更小的男孩。眼见着男孩着急的在几个大孩子之间跑动，他的玩偶依旧只能在那几个大男孩手里抛来抛去，最后男孩定在原地气恼地大喊着大男孩们的名字。小男孩未到变声期的声音还十分尖细，这一喊不仅没有让那些大孩子们停下反而多了个笑料。
不会让任何人意外，杰西卡上前阻止这几个孩子继续拿小孩做笑料的行为。或许杰西卡这份正直和主动更像奇怪的一方，杰西卡的帮助和挺身而出在收货感谢的同时也会得到更多对她的质疑和厌恶。
她不在意这些恶意，因为这在伸张正义前不值一提。她拍拍男孩的肩膀带他回去时正好看到了窗边的奥利维娅。她是知道奥利维娅会对着窗户玻璃发呆的习惯的。
明明在她椅子后面是三三两两的孩子在嬉闹，但是只有她将椅子正对着窗户，仿佛她在另一个世界安安静静的坐着。杰西卡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就是孤儿院门外空荡荡的马路，一直延伸通向城区街道的边缘。对面还有一个老工厂，大概是因为在哥谭边缘，它的污染和丑陋并不影响城市形象，所以它就在这里很多年，荼毒每一个周围住户和他们这个孤儿院里的孩子们的肺。
奥利维娅的眼睛就像是看不见那座工厂和它溢出来的黑烟，然后她看到，雀斑女孩闭上眼停了一会又睁开眼睛，这次眼睛里有了些许神采。杰西卡猜测或许她是在休息眼睛，但是很快她又看到奥利维娅的眼睛开始失焦，在后面闹腾的孩子们中显得像是个位置摆错的玩具。
她很像那种在精神病院里对着墙或者什么别的枯坐一整天的痴人。
那什么时候才开饭？或许只有在小餐桌前她们面对面时才会让咬核桃的士兵变回人类。
当杰西卡下意识看了一眼钟表后惊觉是她训练的时间了时便不得不放下这件事收起书回去拿毛巾和运动水杯。
她的训练计划随着年龄加量，这一次她跑到了更远一点的街区。孤儿院的坐标并不好，这里是一个较大的老小区，这里面住满脾气古怪蛮不讲理的老头老太和一些不走正路的男女。由于还在白天，老太太还敢出去买菜或者晾衣服，老头们还能下楼扔个垃圾，杰西卡跑过去时被一个老头呵斥在街边奔跑不讲礼数。杰西卡知道他只是在找茬便不做理会，继续往前奔跑着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个抱着猫的老太太和两个男人讲着什么。
“那房子虽然烧起来过，不过我已经让人维修了，你们完全能住进去。”
“之前那户人的东西还有一些厨具能用。”
本来在长跑的杰西卡原地踏步几次才慢慢停下来，一直到两个男人说着会考虑考虑离开时她径直走到老太太身边说：“我听到了一点您要租房子给他们，但是您请小心一些，我看那两个男人不像是能拿出长期房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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