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法宁突然开口道。
少年形态的渊挑眉，“确实。不过，你也信那个？”
渊赤脚踩着桌子，一屁股坐在一旁的窗台上。
“我说刘小安小朋友啊。”渊眉弯弯眼笑笑，眼睛里满是真挚的感情，“你明天生日对吧。”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虽然早就没人陪刘安过生日了。
刘安看着眼前的少年，倦怠的烛火柔和了他的眉眼，原本贫血般苍白到让人忧心忡忡的肤色因为视觉的误差不像往常那样令人心悸。
那些尖锐的利刺般的恶意被主人好好藏住，竭力克制以扮演所剩无几的温柔。
徒留一副富有朝气、神态倨傲却不惹人厌烦――因为他本来就该是那副样子。
灯下看美人。
刘安的脑子里猛的蹦出来这句话。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世界上的有些人和有些妖，天生就适合成为领导者。
这个看上去体态纤细到有些“脆弱”的少年，正是这样的存在。
少年坐在窗台上，没够到地的脚有一晃没一晃，“来许个愿呗，说不定我会满足你呢。”
那一刻，刘安由衷的希望，他能永远都是那副样子。
――希望他能永远都是这副掌控一切的骄傲模样。
“我的愿望吗……希望你能有点留恋，可以吗？”
稍微的，对【活着】这件事，有一点点的留恋，可以吗？
“欸――连这种事情都知道了吗？”渊撇撇嘴，看上去兴致不高的样子，“唯独只有这个，我给不出答复呢，所以换一个吧。”
“让我想想……”
那个晚上，谁都再没有谈起【这种事情】。
有些事情，只适合被埋在淤泥里，永不见天日。
*
『法宁的日记』
『9月24日』
『他承认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为什么就不能问下去呢？』
『要找个办法去红沙井。』
*
【莫斯提马】轻轻呼噜着怀里花猫的肚皮，耳边是艾尔韦德亚和尼克弗瑞等人的扯皮声。
烦。
真的很烦。
“刘安”这两个字搅乱心神，连带着渊失去了对“角色扮演”的最后一点点兴趣。
【私聊频道】
艾尔韦德亚：他们不知道，你还不清楚？
渊：闭嘴。我要走了。
（管理员渊已开启全员禁音。）
【莫斯提马】一把抱住吉祥雨，连个眼神都没有给艾尔韦德亚，就这么消失了。
艾尔韦德亚神色温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托尼斯塔克对两人（？）的相处方式好奇极了，“你不生气吗？”
被人嘲讽了一通还纵容他继续？
而且这俩之间的相处模式真的怪怪的：莫斯提马看着对艾尔韦德亚很不屑的样子，其实也没真的往艾尔韦德亚心上捅刀子，还在艾尔韦德亚和尼克弗瑞打太极的时候帮他怼了尼克弗瑞；艾尔韦德亚就更奇怪了，他们之间讲道理应该立场对立，结果艾尔韦德亚还给莫斯提马带吃的？莫斯提马还真就毫不犹豫的吃了？
最重要的是，艾尔韦德亚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这和托尼斯塔克在（黑进）神盾局看到有关艾尔韦德亚和他刚刚的表现完全不一样。
如果说正常情况下的艾尔韦德亚是个毫无人性的披着绅士皮的疯子，那么在面对莫斯提马时的艾尔韦德亚简直每一根头发都闪烁着人性的光辉，连语调都温柔了不少——前者就跟蝙蝠侠一样，后者和布鲁斯韦恩泡妹子的时候差不多。
杰森·文艺少年·托德师承DC第一侦探的观察力让他同样发现了这一点。
就像是对待就别重逢的恋人一样。
杰森·托德这么想。
但这怎么可能呢？
“不，不会。”艾尔韦德亚眯起他那双狐狸眼，“不如说他肯来见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哦？”
贪婪的怪物披着人皮，将兴奋的战栗尽力隐藏起来。
很高兴……不意味着就满足了。
*
「写在前面。」
「之前收到【KMJ基金会】的消息，说很高兴我能为Dr.艾尔韦德亚的自传写序言，并寄来了未删改的原文。」
「说实话，我对此很激动，一收到就开始翻阅，希望能够做好这件事情。」
「然后我就搁笔了三个月。」
「压抑。这是我读完后唯一的想法。」
「传记不长，很多内容都十分精简，除了关于“那一位”的话。」
「坦白说，这就是最大的困难。我很难将这份从文字里溢出来的复杂感情用以往惯用的方式描述出来。」
「我也很难想象居然会有人就这么把这份炙热的感情公开。」
「原文中的一部分，我对比过最终版，发现已经删除掉了，其中就包括Dr.艾尔韦德亚和“那一位”在菲尼斯迦勒底和彷徨海的日子。」
「尽管不能把它写下来，我还是想告知各位我对此的震惊。我可以肯定，它对大部分人造成的惊吓可以和Dr.艾尔韦德亚公开承认他是因为“那一位”才创立【KMJ基金会】这件事相提并论。」
「另：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他，他们，或许确实曾因此而感到哪怕一丝“快乐”的。」
「 ——蜚菏」
*
「序言-最终版」
「“他毕竟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好孩子啊。”看完后，我的脑子里蹦出了太宰治在《人间失格》里的一句话。」
「为什么会有“艾尔韦德亚”这种人的存在呢？或者说，从精神方面来讲，他真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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