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祉笑着问：“他叫什么？也是【烟】？看来不是——那就是【湮】吧？和你的名字挺像的。”
渊点点头，没再说话，他突然想起了那块血玉——
‘难怪是【永不湮灭的灵魂】啊。
原来是你啊。
原来你真的已经死了啊，但我为什么一点点都想不起来呢？’
·
渊拍了拍燕祉的背，示意对方松开手，“我去洗个澡，你要再睡会吗？”
燕祉摇了摇头，他其实不怎么相信渊说自己没在害怕——他刚刚抱住渊的时候，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不正常的心率。
‘所以这个【湮】到底和渊有什么关系呢？’
洗手间里的水声搅合着大脑中的混乱思绪，燕祉试着推测了一下渊的想法，然后发现难度太大，做不到。
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燕祉的脑子里蹦跶，像是什么“你死后我活成了你的样子”啊、什么“九生九世万里槐花”啊……诸如此类，品种繁多，让人想扒开燕祉的脑洞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
这边的燕祉还在胡思乱想，浴室里的渊已经换上了那套材料贵的要死的【蜘蛛之丝】。渊随手扎了个单马尾，一头长至腰间的黑发被红绳绑了起来。
渊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这才明白燕祉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自己的脸色白的吓人，尤其是原本还有些血色的嘴唇，在灯光下看上去就像是半透明的一样——有些地方被他自己咬破了，有些血渗了出来，和周边的白色一对比更加吓人了。
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此时满是雾气，模糊了原本如同深渊般流动的猩红，看上去就像是两块破损的红宝石，折射着四周的光——眼眶周围还有些红，一副刚刚哭过的样子。
黑色的长发虽然已经扎起，但仍然有一些因为刚刚洗过沾了水的缘故，依然“坚守”在渊的脸上或者周围——黑白的鲜明对比，让渊看着更像是什么易碎的精致琉璃，而不是那个叱诧风云的绝世大妖。
一般人看到现在的渊，大概第一反应是见鬼了——还是那种含冤而死的艳/鬼，然后才会意识到这大概是个病弱的青年。
总之就是那种特别好看，但没有活着的生命的鲜活、灵动的感觉，像是被制成标本的蝴蝶、精心雕刻的人像——但绝不是什么健健康康的活人。
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渊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自己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还能笑得出来。
渊摇了摇头，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燕祉看着自家嘴角上扬的大佬，觉得他可能被那什么【湮】搞得心态有点崩，打定主意今天就不去凑那些英灵的热闹了，就直播他带着大佬吃喝玩乐——其实燕祉还想问一下渊为什么换了件衣服，又怕这件衣服和【湮】有什么关系，想问也没敢问。
渊倒没燕祉那么多想法，发现燕祉有疑惑就回答了：“这件是几秋做的——虽然材料都是我给的。”
燕祉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虽然他也猜到渊和几秋有点关系，但燕祉猜测的关系里可没有到“能给对方做衣服”底部。
“怎么了？露出这种表情。”渊有些惊奇，因为燕祉此时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
“没啥，就感慨一下大佬你和几秋关系挺好的。”我以为你们是因为同样的目的联手的战友情啊。
“确实。”渊点了点头，“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他小时候的样子——说起来你也见过。”
燕祉傻了，他怎么不记得？等一下，小孩子、画画……“他是【秋】？”
渊笑着点点头。
燕祉忽然想起：‘我好像逗过那小孩——完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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