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成全大义
凤皇指着夜空中的圆月道：“言儿，你觉得天上的月亮好看吗？”
锦言抬头，喜滋滋道:“好看啊！这天上的月亮仅此一个，自然是好看的呀！”
“是啊，是好看，可惜仅有一个。”凤皇神色哀伤道。
锦言很奇怪，今日父皇怎么会突然问她月亮的事，平时他们都只谈生活上发生的事或者一些人生道理。
凤皇又道：“还记得司命叔叔么？”
“就是那位平日里都拿着一支笔，一本书的仙友？”
“没错。”
锦言自然对这位仙友印象颇深，这位司命星君比书生更像书生，比私塾里的先生更像先生，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书香气息，锦言很喜欢他。
“这位叔叔曾说你和锦惜如这当空的明月，但是你看明月只有一颗，谁才会成为真正的明月呢？”
“父皇，明月谁当都可以啊，只要凤族安好，父皇安好，姐姐安好，我便足矣。”她笑起来的样子比群星更璀璨更耀眼，眉眼弯弯的像极了月牙儿。
“你母妃……”凤皇突然欲言又止，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日寂尘真人会来，你早些睡，记得千万不要让他选中。”
选中什么？锦言不理解，总觉得今日的父皇特别奇怪。母妃？这又和母妃有什么关系？她的母妃自然便是锦惜的生母。
她道：“明日要来的就是那位脸上挂着两条胡子的，整日笑嘻嘻的老爷爷？”
凤皇微愠道：“不许胡说，寂尘真人实际年龄比你父皇还小，怎能叫作爷爷？”
锦言妥协：“我知道，该喊他寂尘叔叔。”
“这就对了。”
锦言嘻嘻地笑了两声，寂尘真人实际长得比父皇老很多，叫叔叔委实奇怪，所以她背后总喊他为寂尘爷爷。寂尘爷爷是仙界的使臣。仙界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凤皇有什么话想让仙界知道，大多数时候都是寂尘爷爷传达。
想来明日寂尘爷爷是来此传达仙界的旨意的。而他每次来，必定是有重大的事要宣布。会是什么事呢？锦言莫名的有些紧张。
翌日，她穿戴整齐，出门正要去面见父皇。门外的士兵却立马迎上来道:“言公主，凤皇命我等接您去见寂尘真人。”
为什么她要直接去见寂尘爷爷？难道寂尘爷爷要宣布的事跟她有关？莫名的紧张。
锦言乖乖地跟着士兵来到平日里设宴的宾宜台。
今日的宾宜台，不似往昔喧嚣烦杂，而是死一片的沉寂。
士兵和凤皇等人皆站在台下，此时的台上没有歌舞艺妓，觥筹交错，只有寂尘爷爷略有些严肃地站在台上，身后摆了个奇怪的大鼎。锦言依稀看见鼎上冒着淡淡的黑色气体，似是什么戾气。
凤皇向她走来，低头道：“言儿，你等下和姐姐一起走到寂尘真人那里，他有重要的话要对你们说。”
果然，寂尘爷爷要宣布的重要事情是针对她，和姐姐的！她看了一眼父皇的身后，只见姐姐躲在母妃身后只探出了半个脑袋。
锦言盯着爹爹的双眼，道:“爹爹会牵着言儿一起过去吗？”
凤皇避过了锦言探究的眼神，道：“爹爹就不过去了，你和姐姐一起过去就好。”
爹爹心里明显有事，不待她想明白，锦惜走过来道:“妹妹，我们过去吧！”
“……嗯。”锦言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牵住了姐姐的手，两人一起向台上走去。寂尘爷爷笑脸盈盈，但锦言回头望向台下，只见台下的人都神色肃然，异常沉默镇静，脸上似有悲色。一向亲切平和的父亲也是满脸愁容。爹爹是在担心她们吗？可为何要担心呢？锦言多少次想鼓起勇气冲回台下，然而随着越来越靠近寂尘爷爷，便慢慢地打消了这个念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一定要弄个清楚。
站在寂尘爷爷面前，锦言直言问道：“今日寂尘叔叔为何要找我们姐妹二人，而叔叔你身后的鼎又是做什么呢？”
寂尘真人笑脸相迎道：“你们姐妹二人长大了，我这个糟老头就想你们聊天了，至于这个鼎，你们觉得会是什么？”
听到“糟老头”三字，锦言咯咯地笑了起来。锦惜看了看她，脸上却毫无笑容，反而是紧张和难以掩藏的担忧，一点也没了在台下时的从容。
寂尘摸了摸锦言的脑袋，一改往日笑眯眯的神色道：“不知道你们父皇有没有跟你们说起过，一旦走到了这个台上便再无退路了。”
“什么意思？”昨日爹爹未曾与她说过什么，只说不要让寂尘爷爷选中罢了。
寂尘了然道：“看来你们父皇不忍与你们说，那么我来告诉你们，你们且听仔细了，这事关你们全族的生死，也关乎你们的未来，更关乎整个天下苍生的安危。”
锦言问：“什么事？”
寂尘虽面露难色，却还是镇静说道：“现在你们有个机会就是能以一人之命拯救天下苍生，你们两人中必得有一人做出牺牲，你们谁愿意？”
牺牲？需要用自己的命？！
锦言还在考虑，姐姐却已后退了一步。锦惜道：“锦言对不起，我害怕，我还不想死……”锦惜深深地记得昨日母妃对她的嘱咐，上台前的镇静从容无非是被逼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锦言安心上台罢了。为什么从小所有的好事都是锦言的？这次她绝对不会将自己的命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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