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越泽看上去很是迷茫。
郑宣:“……”
这都哪跟哪儿啊……!我一个母胎单身的帮你解决情感问题已经很难了,为什么还要让我面对这个!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现在已经被我丢出去了!
他深吸口气,循循善诱:“那你对谁有想法?你到底想亲谁?”
龚越泽是真的喝醉了,格外诚恳,想了一会儿老实道:“萧瑾。”
“你这还说不喜欢萧瑾?!”
郑宣是真的无话可说了,此时他对这个傻/逼弟弟的容忍度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你确定你是喜欢Ansel吗?如果喜欢,那你为什么会把他推开?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心情复杂的真实原因?”
“是执念作祟,亦或是对过往岁月的怀念?”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郑宣一语中的。
龚越泽酒醉的大脑一片混沌,可在郑宣机关枪一样的输出下,他还是回忆起了许许多多和萧瑾之间的往事。
从前段时间通过手机屏幕看见的那片月光下倒映着雪山的湖面,到桐城金兰奖的颁奖典礼,萧瑾在台上捧着奖杯对着他的方向笑,再到好些年前萧瑾来给他探病时带来的那一大盒千纸鹤,和小心翼翼藏在袖子里的红肿指尖……
他甚至至今都能清晰地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第一次,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萧瑾全身都泛着一层粉,以及那青涩却直白的反应。
他终于顿悟。
“原来是这样。”龚越泽有些愣,喟叹道,“我喜欢萧瑾?”
“……我喜欢萧瑾。”片刻后,他又自顾自地重复了一遍。
龚越泽眨了眨眼,像是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满足似的,微微笑了一下。
紧接着就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郑宣被吓了一跳,生怕龚越泽是酒精中毒,赶忙凑过去想扶他起来,却见他表情安详平和,已经彻底睡了过去。
郑宣:“……”
他用力翻了个白眼,恨不得让眼白完全霸占眼眶。他关掉手机里的录音软件,仗着龚越泽醒来之后不会对今晚留下一星半点的记忆,放心大胆地怒骂了一句:“臭傻/逼!”
紧接着就架起龚越泽把他扔进了办公室里配套的休息间。
虽然简陋,但也凑合着睡吧,毕竟实在是没空把你搬去公寓。郑宣拍了拍手,无声地对着龚越泽念叨了一句。
短时间里接受了太大的信息量,郑宣自己都还没完全消化过来,自然也就忘记了回复萧瑾的微信。
···
第二天早上七点整,在生物钟的逼迫下,龚越泽迷糊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头有点痛,但并不是特别碍事,他睁开眼,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有点茫然。
这里是……长虹的休息室?我昨天去见Ansel之后,想着回公司待一会儿……但怎么会在这里睡了一夜?
龚越泽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龚越泽被自己恶心得够呛,瞬间便陷入了自我嫌弃之中。
好在休息室的门很快便被打开,眼下青黑的郑宣走了进来。
龚越泽伸手跟他打了个招呼,有些困惑,不明白郑宣为什么这么早就在公司。
“早啊龚总。”郑宣对着他摇了摇手上的手机,“我知道你都想说些什么,先听完录音再说吧。”
他熟门熟路地点开了早就准备好的音频,没给龚越泽留下半点缓冲的机会。
看着龚越泽脸上的表情逐渐从迷茫变成了不可置信,郑宣一哂,久违地产生了些恶劣的情绪——就因为你的这些破事,害得我一晚上都没休息好,现在也轮到你感受下什么叫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接收庞大信息量了!
郑大助理心中冷哼。
不过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见录音放完后龚越泽半天都没给出反应,郑宣心中的亲情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怎么了?”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吗?郑宣自以为很懂地点点头,一屁股坐到龚越泽的身边,准备跟他促膝长谈。
可龚越泽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先是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手指在床榻上轻点几下,紧接着便一跃而起,伸手把脖子上那根饱受蹂躏变成咸菜的昂贵领带一把拽掉,然后随手扔在桌子上,大步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
“去御景国际,找萧瑾。”龚总行动如风,带起一阵酒气,郑宣甚至都没拦住。
真行啊龚越泽,用得上我的时候就喊哥哥,用不上的时候别说谢谢了,再见都不说,怎么,我是个活体工具人是吧?
郑宣含恨磨了磨牙,到底没把这个便宜弟弟抓回来暴揍一顿。
算了算了,在公司等了一晚上,我也回趟家洗澡去。郑宣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
虽说走得匆忙,但龚越泽到底还有点总裁包袱,自觉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能去见萧瑾,于是开车回了长虹边上的那套公寓。
冲澡洗漱完毕,龚越泽裹着浴袍出来,外卖点的粥已经挂在了门把手上。一碗清粥下肚,总算是缓解了胃部些许的不适。
他再次用漱口水漱了口,又仔仔细细地刮干净了胡子,再换了身熨烫妥帖的西装,对着镜子端详了半天,自觉形象不错了,才兴致冲冲地驱车往御景国际的方向赶。
周六没有早高峰的说法,但去往市中心的车流还是一样的多。龚越泽心里记挂着等回家之后就能见到萧瑾,就连堵车都没能破坏掉他的好心情,甚至还抽空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给相熟的花店老板打了电话,让对方送一捧花去御景国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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