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的规定太严实,半兽人们只得把难以宣泄的压力发泄在夜晚的私人聚会上。
“想不想喝上一壶?”一个青绿色的酒瓶在我眼前晃荡了一下,我抬眼看去,蔓藤文身兽人竟拿着一壶酒,蹲坐在我面前,后面的尾巴有节奏地摇摇晃晃。
我惊得全身一颤,狼狈地连连往后退。他打着手势,嘴里的咕哝声有点含糊不清,语速很快,似乎在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就站那儿。”我的声音在发抖,“不要过来……”
他站定在树下,又摇了摇手中的那壶酒:“要吗?”
我连忙摇摇头,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我回去睡觉了,再见。”
我拔腿就跑,听到他在后面远远地道:“上次那次是祭祀,不得不那样做……”
夜雾朦胧,弥漫笼罩,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我冲入了帐篷,在帐门口铺上了地铺,将自己用被子紧紧裹住,重重松了一口气。
太阳从森林的上空徐徐升起,乌黑的云层渐渐消失,又是新的一天到来。几缕金色的光线穿过厚密的大树,与叶子上闪光的黄色交融着,散发出夺目的耀光。
抢过面包吃完早饭后,我早已和两个半兽女干起了活。临近正午时,大BOSS半马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蔓藤文身兽人跟在他身边。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含着些怜悯、疑惑,还有些同情。
“娜答亚,”半马人BOSS对我喝道,“从今天起,你下矿井挖煤,吃饭和小休都得在里面。”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道。
“要你下去就下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半马人的眉头蹙在了一起,不耐烦地道。
我手中的铁锹落到了地上。半马BOSS离开时,脸上挂着冷笑,嘴里还说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估计是得罪昨天来的头领了……”
我一下惊得无法回过神。
我已经知道是谁在使坏了。妖兽见我拒绝道歉,便变本加厉地报复我,让我下矿井挖煤打洞。他想挫平我的锐气,让我投降?我气得浑身发抖,我偏不,我非要与他抗争到底。妈的,什么东西,劳资就是不道歉。
吃过午饭,我回到了矿井旁,在腰上系了绳子,准备下去矿井。边上的几位半兽女凑在一堆,低声议论着什么,边说边投来异样的眼光,说不清是同情还是讽刺。
我坐在矿井上,正要踩着绳梯下去时,蔓藤文身兽人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我身子一颤,怒道:“放开!”
“我,我会帮你的。”他没料到我发怒,结结巴巴地说道。
“放开你的手。”我的语气放软了些。他像触电般立刻收回了手,我边踩着绳梯下去边道:“不用你怎么帮,帮我留着晚饭,抢几个面包就可以了。”
对着圆圆的矿井口,他的脸庞在昏暗光芒下,显得有些模糊,似乎对我笑了笑。我低下了头,小心地踩着绳梯,一点一点地入到矿井内。
越往下走,越能感到一股股阴冷的潮气扑来。缩了缩脖子,我越发小心地踩着梯子,慢慢地下到了井底。矿井底部并不算太黑,石壁上挂着十几个燃烧着的火炬,三十多个半鼠人在热火朝天地挖煤,铁锹砸在乱石里的声音,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
没人理我。我拿起放在边上的一把铁锹,也学他们那样朝着地上的乱石敲打砸下。刚砸了几个,一个可能是小队长的半鼠人走了过来,冲我比划着,吱吱叽叽地说着些什么。他的音量很小,再加上矿井又很吵,非得身子离他近点,竖起耳朵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半鼠皱眉看着,指着我身后左侧的石壁道:“就那儿,你顺着那儿挖下去。”
我扛着铁锹走了过去,找准位置,抡起铁锹就敲了下去。
自来了这里以后,因为吃得饱,再加上劳动强度大,力气变大了很多,现在用铁锹铲些碎石下来不在话下。
干了一个下午,我累得腰酸背痛。终于到了晚上休息,我已经直不起腰,累瘫在地,一动不动。半鼠们围坐在地上打牌,边打边发出吱吱呀呀的老鼠般笑声,显得轻松自在,似乎早已习惯这种劳动强度。
我靠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玩扑克,看了一会儿,暗暗惊讶,怎么和我们那边的差不多,除了扑克上面不是英文字母,而是一些奇怪的鬼画符文字外,其他什么的包括玩法、扑克牌数量等都几乎一模一样。看来无论哪个世界,有些东西还真是相通的。
矿井外的天空几乎全黑了,夜风静静地刮入,飘来了一股股面包香味。似乎到吃饭时间了,我嗅了嗅鼻子,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了井口,暗骂着晚饭怎么还没送下来。
当蔓藤文身兽人的脑袋出现在井口,我欢欣若狂,天晓得,我从来没有如此盼望过他出现。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踩着绳梯,一步步下来。我贪婪地深吸一口气,似乎闻到了里面喷香的面包香味。
然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地底传来了一阵阵震动,我的背部和屁股都被震得颤动不已。下到一半矿井的蔓藤文身兽人见势不妙,连忙又往回爬。
我连滚带爬,从地上爬起来,惊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震动刚开始是一小波,后来又呈波浪似的重重摇晃着,轰隆轰隆地响,矿下近乎都要被震得裂开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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